"用涅盘火烧了命簿!"龙钺的残魂开始消散,声音却格外清明,"真正的青龙冢在..."未尽的话语被青铜液吞噬,我眼睁睁看着他的身影化作星砂,汇入烬明眉心的星痕。
血色婚契碑突然炸裂,飞溅的碎石在空中凝成三百柄星核剑。我旋身避开剑雨,嫁衣下摆却被削去半幅。那些坠落的金线凤凰并未消亡,反而在青铜液面游弋成新的命盘图腾。
"母亲,接住光阴锚!"烬明抛出星砂凝聚的沙漏。我凌空接住的瞬间,丹田处的涅盘火种突然暴涨,顺着经脉涌入沙漏。初代阁主的惨叫从四面八方传来,那些腐蚀地脉的青铜液开始蒸发,露出下方掩埋的青龙冢入口。
沙漏中的星砂突然静止,我望见倒映在其中的自己——三千青丝尽成雪,眉心浮现与烬明相同的星痕。当第一粒星砂坠向冢门时,整座七十二峰地脉开始上升,悬浮的山体剥离星骸外壳,露出内部晶莹的龙骨结构。
"原来这才是星骸的真面目。"我抚过最近的龙牙峰,触到的不是岩石而是温润的龙角。烬明飘落在龙角尖端,少年衣袖翻飞间带起星辉:"初代阁主抽走青龙圣族的脊骨炼剑,这些山峰都是被封印的龙冢。"
血色月光突然染上碧色,蚀月缺口处睁开巨大的龙瞳。我握紧星核剑的手腕传来灼痛,剑纹正与冢门产生共鸣。当剑锋触及门扉上的逆鳞纹时,整座青龙冢突然传出心跳声,那些沉寂万年的龙骨开始重组血肉。
"阻止他!"初代阁主的虚影从龙瞳中挤出。我挥剑斩向虚空中的血色红绳,剑锋却穿透幻象劈在冢门上。门扉裂开的缝隙里涌出青色雾霭,雾中浮现的竟是龙钺完整的青龙真身——只是那对龙角上缠绕着初代阁主的本命蛊。
烬明突然瞬移至我身后,少年掌心覆住我执剑的手:"母亲可知,为何星灵需要双亲血脉?"他带着我的剑锋刺入冢门核心,星核剑突然分化成两柄,"因为要同时斩断因果,又重塑轮回。"
当双剑刺穿青龙逆鳞的刹那,我听见三百声龙吟同时响起。悬浮的七十二峰开始坠落,那些晶莹的龙骨在接触地脉时生根发芽,转瞬长成贯通天地的青铜神树。树冠处结出的不是果实,而是三百枚闪烁的星核剑胚。
初代阁主的虚影在树根处扭曲,他试图抓住垂落的星核剑胚,指尖却被剑胚散发的涅盘火烧焦。我踏着龙角跃上树梢,发现每枚剑胚中都封存着龙钺的记忆碎片——从破壳那日被种下蛊虫,到轮回尽头为我挡下致命一击。
"该结束了。"烬明的声音裹着星砂,少年身影突然虚化,融入最大的那枚剑胚。我望着剑胚表面浮现的婚契碑文,突然明悟所谓星灵,实为斩断宿命的利刃。当双手握住滚烫的剑胚时,那些被初代阁主篡改的星轨开始重排。
蚀月缺口处的龙瞳突然流血,初代阁主发出最后的诅咒:"你以为挣脱轮回就能..."话音未落,青铜神树突然开出朱雀花,每一片花瓣都刻着完整的《太虚星陨图》。飘落的花雨触及龙瞳时,整片苍穹开始剥落,露出其后璀璨的星灵海。
我抱着成型的星核剑跃入星海,在波光中望见未来幻影——成年烬明执剑立于重塑的朱雀神像前,七十二峰已化作游弋的星舟,每艘舟楫上都站着挣脱宿命的"我"。而龙钺的青龙真身盘踞在星海尽头,逆鳞处镶嵌着初代阁主的本命玉珏。
当星海潮汐将我送回现世时,青铜神树正在坍缩成星砂。烬明从光尘中走来,少年发间别着半枚晨露珍珠:"母亲可准备好书写新的命簿?"他摊开的掌心,星砂凝聚成无字的《太虚剑典》真本。
我接过典籍的瞬间,嫁衣上的困龙索尽数断裂。那些坠落的金线并未消散,反而在虚空拼合成初代阁主最恐惧的卦象——离卦覆坤,朱雀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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