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福镇又死人了!
死的还是与自己同住福临门客栈的客人!
程雪宜立马想到了李四。
似与她想到了一处,商景昀的眉心也微不可察的拧了一下。
吴县令身为灵台县的父母官,听闻自己的辖地上又死了,不觉得皱紧了眉头,喝问道“死者现在何处?”
“回,回大人,小人跑出来的时候,人还躺在客房里呢!”
吴县令立马对着张捕快道“速带人前去察看!”
张捕快领命,带了人手转身下要迈出县衙大门,便差点被人撞个趔趄。
撞人的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个头不高,一身布衣浸了汗,胸前后背都塌在了身上。再看脸上更是汗水淋淋,如同水洗一般。
张捕快瞧着来人眼熟,便听那人道“张,张……”许是跑的太急了,那人明显的有些喘不过气,一手撑着膝盖,一手拍着胸口,像只渴水的鱼一样,张着口努力的吸着气。
张捕快盯着那人两道因为长的过而,而被汗水沾到眼皮的眉毛,皱起了眉头你是五福镇的地保,于财厚?
中年男人总算缓过点劲来,呼呼带喘的点着头,应着声“正是我。我……我……”
张捕快你是来报案的?
“是”
张捕快于是一把捉住于财厚的手臂,转身回到堂内复命。
这厢还没想出如何解决李记饭铺掌柜遇害的事,五福镇的地保便又送了桩人命官司过来,吴县令只觉得头大无比。
可人都来了,他又不能把人赶出去,只能奈着性子的让人端了杯水交给于厚财润嗓子。
于财厚一路跑来,嗓子早就干的冒了烟,接过杯子也不管凉热仰脖就喝。
咕嘟嘟,一杯水下肚多少缓了嗓子的燥意,于财厚抬手抹了把没来得几落肚便自额角蒸腾出来的水,总算有了回过劲来。
将手里的杯子还回去,道了谢,他便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小人五福镇地保于财厚有命案上报!”
正常情况下,地保前来报案的时候应让人通报县令一声,于私底下禀报案情。
于财厚却在县令正在升堂审案的时候,在大堂上来了这么一出,无异于是在添乱。
吴县令脸色一沉,沉声道“于财厚,你可知这是何处?”
于财厚似乎是赶路太急,有些累蒙了,闻言抬头,四下扫量一眼,道“大人,这里不是咱灵台县的县衙吗?”
吴县令“于财厚,你可知大昭律例有定,升堂审案时无关人员不得闯入?”
于财厚当了地保一年有余,从未与吴县令打过交道,闻言心下便是一紧,惶惶之下突然看到了跪在程雪宜身侧的张九儿。
情急这定,他一指张九儿道“大人,小人是为他而来的!”
大昭对地保的要求不高,但吴县令怎么也没有想到五福镇的地保竟然是连点眼色都没有蠢家伙。
当时一拍惊堂木便道“你们之间的私事退堂后再私下处理。你先退后。”
于财厚以为吴县令误会自己话里的意思,忙解释道“大人,小人过来不是为了私事!”
吴县令当时便觉得自己的后牙槽发紧,一拍惊堂木“于财厚你可知公堂喧闹该定何罪?”
一听要定自己的罪,于财厚当时便蒙了。
大人,大人,小人真的……
吴县令“将人带下堂去。”
立在于财厚后侧的张捕快一把将他的手臂扭到背后压着他便往外走。
看出了上司对于财厚这个棒槌的不满,又不好当众捂拄他的嘴巴,阻止他蠢话连篇的乱嚷嚷,张捕快只能下了黑手,一把将于财厚的手臂给拧脱臼了。
“嘶……”
于财厚果真痛的只顾着吸冷气,再没力气去乱嚷嚷了。
大堂终于得到了暂时的清静。吴县令忍不住长吁了一口气,暂消了把张捕快打发到牢里守门的念头。
程雪宜心里挂念着五福客本的案情,眼见着于财厚被吴县令给弄出去,只能将探听案情的希望放到了客栈小伙计张九儿的身上。
张九儿原来还担心吴县令听信了地保的话,把自己当成凶案的嫌疑。
现下眼瞧着吴县令派人将于财厚给扭送出大堂了,心里总算松了口气,想到于财厚诬陷自己为凶,反倒被县太爷给驱出去下场,不觉觉得解气。
“该”
因为心里恨的得急,不觉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等他意识到地时候,堂上已经传来了县太爷的声音“张九儿,你昨夜身在何处?”
张九儿忙道“回大人,小人整夜都呆在客栈里,哪里都没有去。”
吴县令“即然如此,楼上发生命案时你可听到了什么动静?”
明明刚刚才把前来报案的地保给驱出大堂了,怎么再在反倒审问起自己来了?
张九儿有些懵怔,摸不清县太爷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大人,小人觉沉,昨晚并没听到什么动静。”
边上安静了好一会的赵六马上揪着张九儿的话道大人,他即然连杀人这样的动静都听不到,又怎么能知道别人有没有离开客栈呢?
一句话,张九儿的证辞便没了作用。
事到如今赵六没有实证来证明杀死自家掌柜的是商景昀,程雪宜主仆。
商景昀与程雪宜也没了有力的不在场证明。
案情便胶结住了。
吴县令只能宣布退堂,待有更有力的证据的时候再行升堂。至于没有摆脱嫌疑人身份了商景昀,程雪宜两人自然不能离开灵台县。
灵台县城身为整个灵台县的中心,远比五福镇要繁华。驿站,客栈一应俱全。
商景昀不想委屈自己,在驿站与客栈之间选了需自行负担费用的客栈。
还是灵台县最大,最贵的客栈“意祥居”
照例是一间上房。
如意居的上房很大,是一里一外的套间高置。
奉命跟随在商景昀,程雪宜身侧的捕快是那个生着团团脸,一团和气的小捕快王五。
商景昀知道自家小厮心软,便了也没有刁难小捕快,直接让他住进了外间,自己与程雪宜住到了里间里。
小捕快原做好了在楼下大堂的凳子上熬一宿的准备,客房外间床于他而言全完是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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