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用饭时商景昀又看似随意的提另替他叫了份饭菜,更令他的心里倾向于商景昀是无辜的一方。
是以,当程雪宜从里间里出来同他打探吴县令的为人时,他尽最大的可能,把自己可以说的情况都说了。
比如众所周知的吴县令怕老婆,吴县令的官是花钱捐来的,吴县令至今没有儿女……
“我听说,咱灵台县的衙门是八字开的?”
程雪宜记着李四的话,状似无意的问了句。
小捕快恍了一下,才理解了程雪宜在说什么。
“衙门口八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这是他很小的时候便听过的顺口溜。
小捕快瞪大了眼“你是打哪听来的?这都是老黄历了!”
程雪宜便一脸好奇的问道“小兄弟,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有不贪钱的官?”
小捕快“若是五年前的灵台县衙打官司确是银子比道理管用,现在的县太爷还真瞧不上那些银子。”
程雪宜便笑“哪有人嫌银子咬手的!”
小捕快“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头两年往县太爷手里送银子的都落了个银子充公,个人挨板子的下场。”
“当官不为银子,那他图什么啊?”
小捕快“为了光耀门楣呗!据说老太爷临死的时候曾让县太爷亲口立誓他要走仕途,光耀门楣,所以他才花钱捐的官,据说是花十万两银子呢!”
身为一个苦哈哈的小捕快,他的年奉都拢到一起也不见得有几两银子,十万两银子那是他想都敢想的数字。
做为一个曾在书上看到过那句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的人,程雪宜对于一个县令的职位得花去这么多的银子,倒没觉的有什么意外。
她只是在意小捕快所说的吴县令曾在他家老太爷面前立誓要走仕途光耀门楣是真是假。
“县太爷私底下事情,你是听谁说的啊?”
小捕快“我们张捕头的婆娘与县太爷是同一个地方出来。据说她们当地人都知道,吴老太临死前便替自己的两个儿子安排好后路,老大走仕途,老二承家业。”
程雪宜听小捕快说的煞有其事,眉心便忍不住的蹙了起来。
吴县令的仕途可以止步何处不过是赵六身后那人一句话的事。
寻了个借口,她回到了内室。
里屋外屋只有一层隔断,并不隔音。
程雪宜套小捕快的话时又特意坐在紧靠着隔断的地方,是以外面的两人都说了什么,商景昀一清二楚。
眼见着程雪宜进来,商景昀配合着让她帮自己倒了杯茶,说了两句闲话,便打着哈欠吩附程雪宜去整理床铺,铺被褥。
吹熄了灯,放下床幔,商景昀便凑到程雪宜的耳边,压低音安抚她道“不用担心。”
程雪宜被耳边的热气弄得心如鹿撞,幸好帐内光线极暗,令人看不到她红透的耳朵。
她用力的咬了咬唇,刻意的忽略心头的不自在,把所人的精力都放在听,说上面“公子便不担心赵六与吴县令勾结到一处?”
商景昀“怕什么,说不定他们早就勾结在一起了呢!”
程雪宜见有公子这么镇定,直觉以为他是靠着自己的身份给的底气“公子准备什么时候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给吴县令?”
问完,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蠢。
自己都猜出赵六身后的人是谁了,自家公子怎么可能不知道。
一个没有实权的王爷哪能比得过一个主宰着官员生死的九五至尊!
“他应该猜的差不多了。纵使有偏差也差不到哪去。”
“吴县令有这么厉害?”
商景昀“你怎么不说你家公子我英明神武?”
他的语气里有调笑的成份,因为两人离过近而多了些许的暧昧亲昵之意。
“公子什么时候把身份透露给他的?”程雪宜努力的把话题转到安全的正事上。
商景昀对于自家小厮的反应不太满意衣服
“衣服?”
程雪宜皱了眉头细想了一下,自家公子今儿穿的衣服有什么特别之处。
“云锦是贡品,寻常人连见都见不到,更何况做成衣服穿在身上!”
商景昀主动作了解释。
程雪宜觉得不可思议“就这么简单?”
商景昀点头。
两人挨的极近,近乎头挨头,他一点头,额头便很自然的撞到了程雪宜的脸上。
程雪宜下意识的呲牙抽气,又连忙咬牙硬挺着。
商景昀抬手就要帮她揉。
程雪宜僵着脸上的肌肉努力挤出个自然的笑,谢绝了自家公子的好意。
商景昀有些遗憾的收回了自己的手,道你放心,纵使吴县令与赵六是一伙的也没什么大关系。起码他们不见得会置你我与死地!
程雪宜见识过瑞王的手段,可没有自家公子这么乐观。
她对自家公子的说法表示了自己的怀疑。
公子,咱们都快成杀人凶手了!她忍不住点醒自家公子。
商景昀不以为意的笑笑,宽慰她道“只是嫌犯而矣!”
都这种时候还只是嫌犯而矣!
程雪宜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了。
商景昀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目视不明的情况下,身上的感观便便变得格外的灵敏。
程雪宜周身的血液都受了额上那只的手的召唤,争先恐后的冲了过去。
若是有光,自己的脸定是红的跟个猴子屁股似的!
程雪宜嘲着自己的没出息,像要配合自家公子的动作一样,额头顶着商景昀的掌心滑动,滑出了他的掌心。
商景昀看不到自家小厮烧红的脸,却在她的脸烧起的一瞬便感受到了她额头的升高的温度,自然也就猜出了自己小厮刚刚的动作是怎么回事。
他并没有点破,只是用手掌摩了摩程雪宜的发顶。
“别那么悲观。”他的声音与他的动作一样的轻柔“赵六背后的人若是真想置咱们于死地,赵六就不会是空口无凭的指控咱们是杀害李掌柜的凶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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