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嫌犯是商景昀,程雪宜主仆两个人。吴县令却独称程雪宜为嫌犯,至于明显占主导地位的商景昀,反被他一口一个景公子的喊着,丝毫不觉不妥。

商景昀道其实,也没什么。那间铺子原是我娘的产业,十几前她路过五福镇时偶遇了落难的李氏父子,出资医好李父后,担心他们两父子没有谋生的营生,便一时心软的将那间铺子交给他们俩父子打理了。”

“虽说我娘人善,不求回报,我身为她的儿子却不能当真放任不理。是以每每路过五福镇时都会去李记饭铺瞧上一瞧,也算是替我娘看看她当初的善举结了什么样的果。”

商景昀生的温雅,朗润如声音更是如玉石相击令闻者不觉的便信了他的话。

吴县令“赵六,景公子说的可是实情?”

赵六“小人的掌柜从未对小人提起过这件事情,是以,小人也不清楚这位景公子是为了吃饭还是为了别的目的出现我们李记饭铺。”

吴县令“景公子,你这次过来可是与李掌柜闹了不愉快?”

商景昀毫不遮掩的点头承认了吴县令的猜测。

“在下的确对李掌柜生出些不满,动了将李记饭铺收回的心思!”

赵六小人的掌柜把自己的毕生心血都凝在了李记饭铺,景公子这么做不是把掌柜往绝路上逼吗?掌柜怎么会同意?

不同意,自然就会两下生隙。

两下生了隙,身为施恩一方的商景昀自然会对李掌柜生怨。

怨深而生恨,恨急而动杀心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了!

赵六的算盘打的响亮,却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大昭人做事讲的是知恩图报。

程雪宜纠住赵六的话便道“按你的意思,我家老夫人的产业活该被她所救下的李氏父子所霸占,只要我家公子想把饭铺收回便是杀人凶手,是不是?”

虽然商景昀没有明确的讲清当初倒底是怎样的情形,围观的百姓也能从他那句“出资医好李父”里得出了若无景公子的娘亲资助,李老父亲只能等死的结论。

当时的真实情形是不是这样,并不重要,反正围观的百姓是这样认定了。

滴水之恩,须得涌泉相报!

更何况是救命之恩。

显然景公子的母亲对李氏父子有有救命之恩的!李掌柜不知感恩不说,反而想霸占恩人的产业!

这等忘恩负义的行径令围观者生出了强烈的愤慨。

他们不耻李掌柜的作为,连带着对替李掌柜申冤的赵六也鄙视起来。

“竟然还有这样的人?”

做人怎么能如此的忘恩负义?

“景老夫人就应该让他们父子自生自灭!”

“就是,老祖宗总说物以类聚,人与群分,这原告也不像什么好人!”

“可不,你瞧他刚那语气,他可真好意思”

“看他理直气壮的样,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呢!”

“说不定是他看上李记饭铺,想据为已有呢!”

“多半是。”众人附和。

“也可能是嫌犯说谎呢?”

有人提出异议,有人立马否绝“别的不说,就冲那位公子的面相气度,也不是心狠手辣之人。”

“就那通身的气派,说是皇戚国戚都有可能呢!”

“嘘,这种话可不能乱讲。”

衙门口的人围的里三外三层,你一句我一句,只如马蜂被捅了巢,嘈嘈杂杂,乱乱哄哄,闹的人一个头几个大。

吴县令手中的惊堂木啪的往案上拍“肃静”

围观者惧于他的官威暂时息了声。

吴县令捋了捋下巴上的山羊胡,睨了眼堂下的赵六,道“赵六你从实招来,你家掌柜倒底是不是死于自杀?”

赵六忙道“小人刚刚只是情急之下口不择言,小人掌柜绝无可能自杀!”

“那谁知道呢!左右也没人知道饭铺里都发生了什么。”

程雪宜嘀嘀咕咕,声音故意压低,又不太低足令赵六与张捕快听到。

张捕快深看了她一眼,赵六则道“你什么意思?”

程雪宜撇了撇嘴,冲着堂上的县令便朗声道“大人,福临门客栈的小伙计已经证明小人与我家公子昨夜不曾离开福临门客栈,根本就没有动手的时机,大人可不可以还了小人与我家公子的清白。”

吴县令“这个……嘛……”

他看向赵六。

赵六马上道“大人,小人以为客栈小伙计的话也并不能全信。”

小伙计听到赵六的话便急“小人句句属实,还请青天大老爷明鉴”

吴县令道“赵六,你因何这么认为?可有什么证据?”

赵六“大人,他不过是客栈的小伙计说不得连五福镇都没有出过,若是有心人有意哄弄,他又怎么能看的破?”

程雪宜听了赵六的话,冲着吴县令便行了一礼道大人,若按赵六的说法,小人以为他才有最大的嫌疑杀了李掌柜!

没看出来,竟是个牙尖嘴利,逮着空隙便不让人的人。

吴县令忍不住看向程雪宜的主人商景昀

商景昀侧头望着自己的小厮,一脸的兴味盎然。

吴县令“嫌犯可有证据?”

程雪宜“小人与小人的公子好说还有福临门客栈的伙计可以证明,昨夜小人与小人的公子宿在福临门客栈里,不曾到过李记忽铺。这位半夜前来击鼓鸣冤的李记饭铺的厨子在李掌柜遇害是做了什么,怕是没有人可以证明吧?”

吴县令看向赵六。

赵六不等吴县令审问便主动交待道“小人卤猪手一直忙到半夜,大人若是不信,可派人去李记饭铺查看。”

吴县令于是派人去五福镇的李记饭铺查看赵六所言是否属实。

程雪宜道“大人,据小人所知,卤猪手并不用时刻不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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