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埋首于冰冷的数字和符号频率时,蔡琰姑娘则沉浸在了另一个同样深邃浩瀚的世界——古文字的海洋。

她那双清澈的眸子,此刻闪烁着专注而智慧的光芒,仿佛能够穿越时空的阻隔,与那些早已沉寂的古老符号进行对话。

她并未急于对令牌上的密文直接下结论,而是先从父亲蔡邕先生带来的那些珍贵藏书中,取出几卷关于文字源流考据的竹简和帛书。

有研究钟鼎铭文的,有考证石鼓文字的,甚至还有一些关于先秦时期不同地域异体字、族徽图腾的零散记录。

这些,都是她自幼耳濡目染、烂熟于心的家学。

灯光下,她铺开一张略微发黄的帛书,上面摹拓着一些模糊不清的鸟虫篆。

她一手轻轻按着帛书,另一只手的纤纤玉指,则缓缓划过青铜令牌上那些扭曲的符号,仔细地比对着每一个笔画的转折、每一个结构的特征。

“陆书佐你看,”她忽然抬起头,指着一枚弯月状令牌上的一个符号,又指了指帛书上的某个鸟虫篆,

“这个符号的顶部,是不是很像这只飞鸟的头部变形?而它的下半部分,又带着卷曲的云纹特征,这在战国时期楚地的某些器物铭文中,是常用的装饰性笔画。”

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专业与自信。

我凑过去仔细观察,果然如她所说,那密文符号虽然整体怪异,但拆解开来,似乎真的能找到一些与古老文字或图案对应的元素。

她又拿起另一枚火焰状的令牌,指着上面的一个符号说道:“还有这个,你看它整体的轮廓,像不像一个跪坐的人形,头上还戴着羽冠?这与殷商甲骨文中某些代表‘巫’或‘祭司’的字形,有几分相似。只是……它的线条更加简化和扭曲了。”

她不仅仅是进行简单的形态比对,更是在尝试理解这些符号背后可能蕴含的文化信息和源流。

她时而蹙眉沉思,翻阅着不同的书卷;时而眼前一亮,用炭笔在竹片上飞快地摹写、拆解、重组,试图从那些看似杂乱的笔画中,寻找到一丝熟悉的脉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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