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 李秀色瞬时酒醒了大半。
她下意识便要退缩,偏偏后脑被他扣住,努力扭头, 脸却被人单手捧起, 听得带着不满的“啧”一声, 他手掌宽大修长,只稍稍用力,又将她的唇递了回来。
颜元今咬住她唇瓣,铺天盖地的酒气溢满在二人呼吸,李秀色方清醒了一点的脑子转眼间又混沌了起来。
小娘子的嘴唇很小, 也很柔软。这是颜元今第二次勾勒她唇形,许是上一回的亲吻尝到了甜头, 又许是酒精作祟, 他这一次相比较显得更加急切野蛮了一些, 仿若一些欲望无法压制, 让素来清醒的广陵王世子甚至不能准确地控制住力道。
察觉她咬住牙关,他的动作却忽然停了下来,轻皱了眉:“张开。”
李秀色有些晕呼呼,对着黑暗中那双湿润而深邃的眸子,下意识道:“张开什么……”
话音未落,却见他盯着自己的眉毛一挑,忽然又是吻了下来,轻而易举地探索而入。
李秀色只觉得像是一瞬坠入悬崖, 整个身子都在失重, 犹如摇木不辨方向。
愈演愈烈的酒气、清洌独特的桃花香,融在一起,让她忍不住闷哼了声, 双手不受控制地抵着他的胸前,却又被他轻松地抓住。黑暗让人沉迷,也叫她逐渐失去反抗,慢慢地摊平整个身子下坠。她隐隐约约地,似乎也尝到了他唇齿间的酒香,那不是小蚕为她备的,而是另一种微微兴起的甜。
这便是无香茶?
小娘子有些迷迷糊糊地想着,忽觉隔着衣衫的腰间一痒。他的手此刻也是热的,原本捧着她脸的手不知何时摸去了她腰上。
“好瘦……平日里都不吃饭?”
听到耳边低哑的声音,李秀色意识仍有些飘,只觉得摸着她腰的手忽而绕到了身前,像是摸到了衣上的什么东西,漂亮的手似乎顿了一刻,随后指尖便轻轻一挑,将那团原本便系得松垮的小结解开了。
腰间的带子瞬时自两边坠落,沾了冰床的水汽,湿湿地搭于床面。
李秀色还是有些迷糊,却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他好像把她衣带解开了……不对,解她衣带做什么……还解得这般顺手?
那骚包不是什么经验都没有吗?不是连个话本子也不曾看吗?好大的悟性,这便是传说中的无师自通?
她一边骂着,一边又有些怕痒,忍不住扭了扭身子,他掌心的火热紧密地印在她肌肤,于衣下一路慢慢向上,像初生的孩童对一切未知的摸索,令她不禁微微战栗,又嘤咛了一声,仅存的理智道:“颜元今,你这是非礼——”
话音方落,却察觉他手上动作倏然顿住了。
虽然看不见,但是李秀色明显地在面前这人的头顶感受到了二个大字:困惑。
他的手很大,也生得好看,此刻搭在上面半晌,像是有些不敢动,困惑地皱起了眉。
极其柔软的,如云如水,小小一团,又像是幼时最爱吃的甜糕。
广陵王世子喝醉了,旺盛而新奇的求知欲令他轻轻握了一握。
李秀色的脸唰得一下红了,人也几乎要麻了,下意识便隔着衣衫,努力抓住了颜元今的手腕。后者没有要再动的意思,只是又再次吻下来,却比方才都要显得轻柔。
她听到他哼一声,即便她抓得用力,也能察觉阻挡不住的他手上轻微的力道,从生疏变得熟稔,仿若与生俱来的聪慧与天赋。李秀色一时清醒,一时又沉沦,分明是躺在冰床上,背后的衣衫几欲被浸透,寒冰刺骨,身子却又烫如火烧,分不清是水还是汗。
“你简直……流氓……变态……你下流……”
见缝插针地骂出声,引得人不满,手上力道重了一瞬,对着她唇上咬了一口。
“不许骂本世子。”饶是喝醉了也要耍威风。
“那你住手——”
“不。”
“……”
李秀色终究是理智占了上风,她现在浑身冷热交替得厉害,甚至控制不住自己情不自禁的声音,这很不对劲,再继续下去事态会变得严重,很难收场。
下意识挣扎起来,胳膊忽碰上什么,听到清脆的铁声,她灵机一动,想起当日于无恶岭洞中,一把拉住了那铁链,链子极长,系着手铐,正要送到颜元今手边想将他困住,却被他反手扣住了手腕。
下一瞬,“咔嚓”一声,手铐不知何时打开又扣上,她的左手被牢牢被拷于铁链之上,右手手腕被他擒在手中。
“……”李秀色懵了。
黑暗之中,小郎君漂亮的面庞若隐若现,他眼神有些晕乎:“你做什么?”
“锁你。”李秀色诚实道。
……但是好像被锁了。
她方才忘了这铐需钥匙,也不知这骚包是何时把钥匙勾了过来。
“锁我做什么?”
“你下流,我要回家。”
铁链的声音“哗哗”响,如流水冰冷嘈杂,却又挣扎不开。
小郎君沉默了,他好似听懂又没听懂,盯着小娘子昏暗中莹莹的眸子看,想了想,抬起手,轻飘飘将小娘子的另一个手腕也拷上去了另一边,而后从容地亲了亲她唇角,说道:“本世子不下流。”
“……”李秀色想死的心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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