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假意推辞几句,而后应下了,笑容满面的跟着黄莺走了。

沈晚儿又把信看了一遍,脸色更加难看。

钱夫人没有找到下毒之人,但是审问府中丫鬟婆子时,意外发现在湖边栽种柳树的刘婆子跟她住在一条巷子里。

沈晚儿想了想,烧掉信,出了沈宅。

没走几步,她就看见沈老太太坐在巷子口,跟住在附近的老太太说话,沈蔷儿和几个刚会走的小孩蹲在墙角,手上拿着跟小木棍,正在戳蚂蚁。

沈晚儿笑着过去,跟几个老太太说起话来,半晌,装作不经意的问:“这几天怎么没见刘奶奶出来说话?”

沈老太太的神情一僵,下意识的看了沈晚儿一眼,又连忙看向别处。

一个穿着葛布棉袄的老太太唏嘘道:“刘婆子前几天没了,听说是得了急症,她儿媳妇刚开始没当回事,不给她看大夫,第二天人就没了,她儿子和儿媳妇怕被人戳脊梁骨,就把房子卖掉,搬走了。”

沈晚儿有些惊讶,“房子已经卖了?”

“对,是个年轻人买的,说是来府学读书。”老太太回道。

沈晚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了沈老太太一眼,转身走了。

她没有回沈宅,而是街上买了些糕点和零嘴,回去把沈蔷儿抱到自己的房间,喂她吃。

“蔷儿,奶奶跟刘奶奶说过话吗?”沈晚儿问。

沈蔷儿说话已经很流利,用袖子抹掉嘴角的糕点渣,撅起小嘴:“说,奶奶总是跟他们说话,不理我。”

沈晚儿又问:“那你知道奶奶跟他们说些什么吗?”

“不知道,我不爱听。”说完,沈蔷儿跳下地,抓起一块糕点,跑到院里,继续蹲地上看蚂蚁。

沈晚儿并没有看见,沈蔷儿蹲在地上,低头啃糕点时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红光。

自从沈晚儿问过刘婆子的事后,沈老太太就不出门了,天天嚷嚷着腰疼,吃饭都让黄莺端到屋里。

沈晚儿知道沈老太太在躲她,正琢磨着去找她套话,就有人找上门来,说是要请沈晚儿去看事。

那户主人叫方泽昌,他的妹子是正经抬入知府林明府中的良妾,也能算是林知府的亲戚,在林知府身边领着个文书的职,而方泽昌的夫人是出自孙家。

据那丫鬟说是吴夫人向方泽昌推荐的她。

碍于孙氏,沈晚儿便把那丫鬟请了进来。

那丫鬟十四五岁的年纪,叫四儿,神情倨傲,鼻孔朝天的说:“我家老爷请你过府看事。”

“不知府中发生何事?我也好提前准备些东西。”刁奴处处都有,沈晚儿犯不着跟她们动气。

四儿皱紧眉头,不耐烦的说:“到了府里自然知道了。”

沈晚儿点点头,拿了几张符,便跟着四儿走了。

方泽昌是个身材略微发福的中年人,穿着一身玄色袍子,眉心的皱纹极深。

跟趾高气昂的丫鬟四儿相比,方泽昌待人亲和有礼。

“方老爷,不知您找过来,是要看什么事?”沈晚儿问。

方泽昌皱眉叹气,“其实是我夫人找你过来看事,稍后她就过来,请你稍等片刻,衙门还有事要处理,我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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