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眉宇间并没有郁色,并不像是受气的样子,这才放心。赵骊歌回到屋子里,细想着赵付宇那番话,眼底风云涌动,左丞相一贯站在太子那边,如今朝里面的人嘴上不说,心里面都跟明镜似的。
太子和江鹤垣绝不可能一直这么和睦下去,就算江鹤垣无心皇位,太子也不会放心。
这个时节,左丞相暗示赵付宇带着自己上门给他瞧病,未免太过蹊跷。她可不信没有左丞相的默许,赵付宇就敢上门。
赵骊歌走到桌前,吩咐秋琴研磨,给江鹤垣写了一封信,用白头鸽送去。春画端着点心进来时,骊歌正靠在椅子上假寐,听到动静,睁开眼看过去,起身走到桌前,刚要说话,就见绿豆面色凝重地走进来。
她心底突了一下,示意春画和秋琴出去,这才看向她,“发生什么事了?”
绿豆深吸一口气,“小姐,何氏怕是快不行了。”
“你说什么?”赵骊歌大惊失色,立时站起身。上回看到何氏的时候她还中气十足的,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不行了,且方才她去见赵付宇时,他也没表露出什么来。
“何氏昨儿半夜突然发起热,今儿早上就起不来,方才老爷去看了,属下听得真真的,何氏似乎只有这两天了。”绿豆心中同样十分疑惑,何氏的身子骨向来硬朗,没道理,这么轻易就倒下了。
最主要,她瞧着赵付宇的脸色并不是那般悲伤,好像是早就意料到了一样。
赵骊歌听着她这些话,如坠冰窖,愣在椅子上,半晌才回过神来,面色凝重,“你继续看着,记着,这事谁都不许说。”
等到半夜的时候,赵骊歌换上男装,悄悄前往何氏的院子,刚靠近,便看到院子周围多了许多她未曾见过的生面孔,穿着下人的衣裳,但举止投足之间却带着一股肃杀之气,这些人,绝不是府里的小厮。
看样子,今日她是进不去了。赵骊歌屏息凝神,悄悄退回去。
刚回去,就被屋子里坐着的人拉到怀里,赵骊歌差点叫出声,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香味,忙闭上嘴,压下喉咙里的声音,喘了一口气,瞪了来人一眼,嗔怪道“你要吓死我呀?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江鹤垣看她一张脸憋的通红,低低地笑起来,“你这打扮,是去什么地方了?”
赵骊歌喝了口水,白了他一眼,听他问起,不由眨了眨眼,倒也不隐瞒,将绿豆的话原封转告,“我想去见见何氏。”
“跟我来。”江鹤垣将她搂到怀中,带着她一路往何氏的院子跑去,抓了颗石子朝相反的方向弹去,趁着外头守着的人都被吸引过去,拉着她悄无声息地潜到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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