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日,“建军节”那天夜晚,轮到我出暗哨了,这班哨我要求连续值四个小时。晚上11点我提了自己的81步枪悄悄卧在指定的位置,注视着国境线的方向。
热带丛林,在夏日的夜晚,仍然沉闷,没有风,很静,能够看得到天上的月亮和星星。说明这晚天是晴的,上哨不会太难受。
这个季节是雨季,说不定一阵乌云上来,一会儿就会下雨。那上哨的滋味才难过呢,会冷得发抖。
今天是建军节,是我们军人的节日,我们很重视,那天白天我们是喜气洋洋,为了晚饭做了好些准备,让“晚宴”尽量丰富些。穷欢乐,那也是欢乐不是?在哨所能折腾出些欢乐的事不容易啊!
有了夜间照明,晚饭就拉长了些,不用天一黑,大家上床了,而且班长破例让班里的战士喝了口酒,白酒和啤酒,是从连部领回的。我不喝酒,所以主动要求多站一两班夜岗。
这是当兵过的第一次建军节,白天为班里的战友上山挖蘑菇、野菜,回来做我拿手的熬菜,过节嘛,怎么着也得表现表现,我这个城市兵,还有烧菜的手艺。
所谓的会餐中,我那道煮菜蛮合班中秃小子们的口味,菜和汤吃得干干净净,刘本尚捧场:“嗯,晨旭这盆菜是到哨所吃得最带劲的一次!”
副班长问:“城里人是这样做菜的么?我也没看见饭馆里有这样的菜肴啊!”老曾是皖省人,去过黄山那样的旅游景点,见过世面。
我给他们介绍:“这道菜是我小时候在深山生活时学会做的,那时没油没盐,也没有调料,只得找些有香气的草啊,叶子啊,放到里面,压一压苦涩味,到让我弄出个菜方子,吃起来挺爽口的。再到城市里,给家中老人做,那时各种调料都有了,也有上味的金华火腿,做出的汤菜就香气扑鼻,令人胃口大开。不过咱们这里东西太少,达不到最高水准啊!”
我这一说,吊起了全班人的胃口,直嚷嚷好好准备那些调料、辅材,让我多给他们做菜,等“十一”国庆时,就由我来主厨。
吃饭时,战友们都夸奖我:力气大,干活行会缅语,边防勤务行会医术,给大家看病行知道山里能吃的东西,可以给班里增加营养还会唱歌,丰富娱乐生活现在露了手做山里饭的本事,做出的菜顶呱呱,班里真是得了宝。要不是大学生士兵,在哨所多呆几年有多好。
这不到了夜里我还高兴着呢,谁不爱听夸奖。
可是,午夜刚过,有两个身影悄悄越过了国境线,在植被和草丛中潜行。尽管他们很小心,声音发出得很微小,还是让我及时发现。
刚才还喜,转眼变忧了。我出了一身冷汗,特么的,怎么让我遇到了这样的情况。我是不是得回帐篷报告啊?可我不敢,已经看到了他们身上带有武器。
估计了自己的位置应在二人通过的路线附近,我无声地从腰间拔出刺刀,81式步枪的刺刀是分离式的,30厘米长,剑型,刀身上有血槽,可以当匕首用,端是一柄近身杀敌的利器。
我手握刺刀,就地压低身子,避免被向这边慢慢移动过来的二人发现,紧张极了。他们可是两人,听说对面的武装人员打仗打了多年,战斗力是不错的,要是被两人夹击,可不是玩的。
二人极为警觉,走几步就卧倒向我国境内张望,感到没有危险才继续向前移动。如发现不对,他们肯定要向国境线外跑走。就他们那鬼鬼祟祟的行动方式,我判定此二人是非法越境的武装人员,过来绝对有危险的目的,我必须得制止。再说让他们带进武器,这对中国边境居民威胁很大,我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截下他们,这念头越来越强烈。我又怕他们是尖兵,开了枪就会给后面的匪徒报警,想了想便有了计策。
那二人小心地走过了我埋伏的地方,待他们的身体完全背对我时,我突然跃起急跨一步,运动中身体没直起就给了靠右侧的那人一刺刀,“噗”地一声,刺刀深深地插进了他的后心。直刺的动作做完,我没管那人死活,快速松开刀柄,双臂抱住身前左侧那人的双腿将他放倒。就在他趴倒时,我蹿起左腿膝盖用力顶住他的后背,右臂一个大力肘击砸在他的后脖颈上,那是全力的一击,在寂静的夜晚都听得到脖骨脆裂的响声。那人当即晕了过去,我随手扭断了他的脖颈。
电光火石之间,他们都没发出喊声就被我制住,因倒在草丛中,也没发出多大的响声,都没把帐篷里的人吵醒。
我再查看被刺中的那位,发现他已几乎死掉,遂拔出刺刀,血立刻喷了出来,热热的,带有淡淡的腥味。我顾不上了,收好刺刀,将81步枪背在身上,再仔细查看他们二人的随身物品,取走他们携带的武器,有一把美国1911式手枪和一支老旧的16步枪,步枪带两个压满子弹的弹夹。他们身上其它的东西我没看都塞进一个小包里,小包是他们带着的,只把一块手表套到手腕上。
然后,我警惕地观察了四周,特别是境外的方向,由于草深草密,我看不远,心想境外大概也看不到这里,于是把二具尸体拉离这条路线,挪到草丛深处,又把压倒的草扶起,以掩盖拖动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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