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没散尽,三百辆囚车的木轮子就在青石板上碾出刺耳的"咯吱"声。冯老太爷脖子上的木枷都压弯了,那些通敌密信抄本用麻绳串着挂在胸前,被烂菜叶子和臭鱼汁糊得看不出字迹。东市卖豆腐的王二嫂挤在人群最前头,把攥了整宿的咸鱼头狠狠砸过去:"老不死的!我男人就为少交三斗租子,被冯家的人活活打死!"
皇城司的人马突然从巷子口冲出来拦住囚车,一人捧着圣旨尖声喝道:"陛下有旨,冯案由三司会审!"
胡凯旋按剑而立:"冯家罪证在此,刑部大牢已开侧门迎候。"突然掷出虎符,符身裂开露出暗格中的血书,竟是皇帝赐镇北侯的密旨:"若遇通敌,先斩后奏!"
听到镇北侯,人群哗然,纷纷好奇这胡凯旋和镇北侯爷是和关系,一旁德高望重的赵老御史捧出宗正寺玉碟:"胡凯旋乃已故皇后嫡兄镇北侯之子,论辈分,胡大人与当今六皇子乃是表兄弟!"
这边冯老太爷突然"嗬嗬"怪笑起来,手腕粗的铁链子被他挣得火星子直冒,本想说些什么,就见囚车底下黑影一闪,老头子的喉管已经喷着血沫子裂开了,那颗花白脑袋滚到馄饨摊底下时,卖馄饨的刘老头抄起擀面杖就要打:"晦气东西!坏老子生意!"
与此同时,报信的快马高喊:“胡将军,丰臣家的船队已到津门..."胡凯旋剑挑头颅,耳中掉出枚海螺号角,苏先生吹响号角,津门方向顿时传来震天爆炸声,陈庆之早带着镇北侯旧部,在倭寇登陆处埋下三万斤火药!
玄甲军突然倒戈,将冯家余党尽数拿下。胡凯旋展开染血的《金蟾录》,字迹在阳光下显出暗纹,竟是冯家六十年来在朝中编织的党羽网,苏先生蘸着冯老贼的血在封面画叉:"报应到了。"
刑场刽子手刀落之时,锦卫送来倭国国书,胡凯旋展开血誓降表,瞥见角落菊花纹章冷笑道:"丰臣家倒是乖觉。"转身将降表掷入火盆,灰烬中显出的密语,却指向更深的阴谋。
皇城司突然来人急报:冯贵妃悬梁自尽了,苏先生摩挲着三根金针,望向镇北侯祠堂方向:"侯爷,这局棋才刚开眼..."
海浪拍岸声中,黑袍人站在倭船残骸上,手中把玩的正是胡凯旋幼时丢失的长命锁。东南风起时,喃喃自语:"阿旋,娘亲教你的棋谱,可还背得...?
大夏都城紫宸殿的龙涎香被血腥气冲得七零八落,掌印太监王德全缩着脖子,眼瞅着那封沾血的密折在炭盆里蜷成黑蝶,皇帝拇指上的翡翠扳指"咔"地裂了道缝,碎玉渣子扎进皮肉里,血珠子顺着《起居注》的封面往下淌。
"拟旨。"皇帝突然笑出声,吓得檐角铜铃无风自鸣,"镇北侯次子胡凯旋剿匪有功,赐蟒袍玉带,即日承袭其父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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