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萍来了!快过来让我瞧瞧!”

沈青萍抬眼望去,今日的小秦氏,穿着绛紫色缠枝纹褙子,头戴点翠头面,眉目间尽是慈爱。

沈青萍规规矩矩地向小秦氏行礼请安,小秦氏连忙扶起她,亲热地拉着她的手不放:“好孩子,快起来,嫁到咱们家,你就是我们顾家的人了,如同我的女儿一般,不用这么客气。”

顾廷烨站在一旁,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小秦氏几乎每日都要唤她过去说话,不是送些精致的点心,就是赠些时新的料子。

不出半月,沈青萍便与这位“慈爱”的婆母亲近得如同亲生母女一般。

“官人,母亲待我真好。”

这日晚饭后,沈青萍絮絮叨叨地说着小秦氏今日又送了她一对翡翠镯子。

“她说这颜色衬我,就像专门为我留的一样。”

顾廷烨放下手中的兵书,斟酌着词句:“青萍,母亲她……侯府内院复杂,你初来乍到,有些事还需多留个心眼才是……”

沈青萍不以为然地嘟起嘴:“你呀,就是太多疑了,母亲对我这般好,你怎么反倒说这样的话?莫非是不高兴我与母亲亲近?”

顾廷烨看着沈青萍天真无邪的模样,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好让常嬷嬷多看着点沈青萍。

小秦氏借着疼爱新妇的名义,不仅将侯府的中馈之事一点点交到沈青萍手上,还时常带着她出席各家的宴请。

而沈青萍对小秦氏言听计从,甚至开始按照小秦氏的建议,插手顾廷烨身边的人。

“官人,今日母亲说秋棠那丫头心灵手巧,不如让她到你书房伺候如何?”

这日早膳时分,沈青萍突然提议。

顾廷烨手中筷子一顿,秋棠是小秦氏的贴身丫鬟,如今被安插到沈青萍身边才一个月,就已经开始打他书房的主意了。

“不必了,我习惯了石头伺候着。”顾廷烨淡淡道。

沈青萍却不依不饶:“秋棠识文断字,定能帮你的……”

“青萍!”

顾廷烨声音微沉:“书房不是儿戏。”

沈青萍被顾廷烨罕见的严厉吓了一跳,眼圈顿时红了:“我……我只是为你着想……”

顾廷烨见状,心又软了下来,温声解释了几句。

当晚,顾廷烨独自在院中踱步至深夜。他想起生母白氏去世前的叮嘱,想起这些年在侯府如履薄冰的日子,也想起小秦氏表面慈爱,实则处处算计他的手段……

如今这份算计已经蔓延到了他的妻子身上。

三日后,顾廷烨向官家递了折子,请求分府别住。

官家体恤他新婚不久,又念及其生母早逝,在侯府难免不便,便赏赐了澄园给他。

这园子与侯府仅一墙之隔,既全了分府的名义,又不算彻底分离了侯府。

消息传回侯府,小秦氏当场摔碎了一只茶盏。

“这个孽障东西!竟敢如此打我的脸!”

待下人们都退下后,小秦氏终于撕下了慈母的面具,一张脸扭曲得可怕。

心腹向妈妈道:“大娘子息怒,澄园离得近,分府不分家,外人说不出什么来的。再说了,咱们的人不是照样能过去……”

小秦氏冷静下来,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你说得对,去,把秋棠、冬梅叫来,我有话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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