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立医院住院部的消毒水气味里混着铁锈味,林羽的罗盘刚掠过三楼走廊,指针就像被磁石吸住般指向317病房。玻璃上贴着的“禁止探视”警示牌正在渗血,门内传来患者压抑的呻吟,像有无数只手在抓挠喉管。

“林先生!”小护士抱着病历本冲过来,白大褂下摆沾着可疑的红渍,“陈医生说她能治这些怪病,可刚才进去的护工现在……”话没说完,317病房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穿白大褂的女人被甩到走廊,颈间的听诊器钢丝缠着半截断针——正是林羽昨夜留给周小柔的血魄银针。

“苏月?”苏晴认出这是重案组备案的失踪人口,三个月前在急诊科值夜班后人间蒸发,此刻她后颈的红痣正渗出黑血,形状像把手术刀,“你不是……”“死了?”女医生扯掉染血的口罩,露出左脸蔓延至脖颈的烧伤疤痕,“拜你师父所赐,十年前锁魂塔的火,烧了我半张脸。”

林羽盯着她掌心的纹路,正是玄清门“九转还魂针”的起手式:“你是当年急诊科七人组的幸存者,对吧?档案里说你们集体辞职,其实是被炼成了‘医劫’劫主。”他指尖划过她手腕,三道浅疤下埋着细如发丝的尸线,“用患者的止痛药炼怨气,拿生理盐水当引魂汤,好高明的禁术。”

317病房的患者突然集体暴起,指甲缝里卡着带血的病历纸,上面的诊断结果全变成“心死劫生”。苏月突然狞笑:“看见他们床头的平安符了吗?玄清门送给每个将死之人的‘礼物’,其实是锁魂塔的引魂幡!”她猛地扯开衣襟,胸口纹着用手术刀刻的阵图,中心嵌着半块玄清门玉坠。

华敏的手指在林羽掌心收紧,她看见那些平安符上的玄鸟纹,和父亲遗照里夹着的登机牌图案一模一样。苏晴举着警棍后退,突然踩到黏腻的液体——走廊地面不知何时布满血字,每句都是患者的临终遗言,却用玄清门符文写成。

“羽儿,床头卡!”华敏眼尖地看见每个患者床头都插着金属牌,边缘刻着极小的锁魂阵图,“和你罗盘背面的纹路一样!”林羽瞳孔骤缩,罗盘背面的“玄清门”三字正在渗出黑雾,对应着苏月胸口的玉坠碎块。

“苏警官,把平安符浸在生理盐水里!”他甩出袖中银针刺向患者眉心,金焰顺着针尖烧化他们后颈的红痣,“这些人被种下了‘替劫蛊’,以为自己在治病,其实是在给锁魂塔供血!”苏月趁机扑向华敏,手术刀寒光闪过,却被林羽徒手捏住刀刃:“十年前你收了我师父的平安符,所以现在成了劫主?”

女医生的手术刀“当啷”落地,疤痕下的皮肤裂开,露出底下纹着的“医”字劫印:“玄清子说只要我替他守着江城的生魂,就治好我的烧伤。”她突然笑出眼泪,“结果锁魂塔每吸一个生魂,我的疤就烂一分,现在连舌头都烂了——”

话没说完,她胸口的玉坠碎块突然炸开,黑雾中伸出枯槁的手直取林羽面门。他反手扣住来者手腕,却发现是具没有皮肉的骨架,指骨上刻着和苏月相同的劫印:“原来你早就死了,现在只是锁魂塔的活死人傀儡。”

金焰裹着断剑斩落,苏月的身体化作无数医用棉球,每个棉球都渗着黑血,拼成“玄清子骗了你”五个大字。林羽捡起她遗落的工牌,背面贴着张泛黄的合照——十年前的急诊科,玄清子正把平安符递给七名医生,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感激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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