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这次的物资是什么东西、干什么用的、省里留了多少、会不会分下来、能给墉田县分多少等等好多疑问想要得到答案。
可是不行,他不能擅离职守,偏偏为了保密胡叔叔只说了三个字,‘收到了’,冷冰冰的三个字在温暖的春天里将他冻了个透心凉。
秦风是省城那伙人的顶头上司,原本想将人喊来看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但一想到因为秦崖的一次行动而错失得到这批物资的机会他就歇了这份心思。
拍了拍摊在桌上的任命文件,赵清安站在窗边看向外面万物复苏的世界思绪逐渐放空。
彩旗饰品厂的新任厂长已经有了人选,是一位能干的女同志,她叫做孟芜。
她的办事能力不错,在方天明上任前就已经是工厂里的销售骨干,曾经进出口交易会上为工厂拉来二十万的外贸订单,那时县里还专门为她开了个表彰会,原以为彩旗饰品厂要就此腾飞。
可惜在半空中跌落了。
那个时期的彩旗饰品厂太过耀眼,孟芜和她的搭档先是将那二十万的订单保质保量完成,又通过客户的介绍认识了更多了客户,几年的快速发展成了拥有上万名工人的大工厂。
新鲜的嫩肉被蹲守在暗处的鬣狗盯上,生扑,扭打,啃噬干净。
就连为工厂立下汗马功劳的销售组也没逃过这场纷争,像在空中转瞬即逝的绚烂烟火,昔日风光无限的孟芜被调到无所事事的后勤组当起了可有可无的库房看管员。
在一个没有货物的库房。
这就是方天明为她安排的岗位,是报复她不肯为他效力的结果。
抠着窗台的手微微用力,赵清安回想他在巡视工厂时见到的那位库管,那天他带着从东方市请来的两位专家去为工厂里的生产线做检修。
方天明上任后,车间里的大家伙不说荒废,但也没生产过多少件货物。如今想重新启动也得先做好安全检查才行,反正已经往这个窟窿里贴了很多钱,也不差请这一回专家的款项。
在等待专家的诊断的时间里,厂里的老人带着他们在厂房里参观。
许是因为知道今天有领导来,平日里织衣服的、凃纸盒的、打牌的、喝酒的,都收敛起本色老实起来。
工人们穿戴整齐坐在车间里抢着传送带上面零零散散的半成品忙活,生怕一个不认真被抓了典型杀鸡儆猴。
在车间里没事做不说,只要待上几个小时就能轻轻松松拿到一天工资,要是没了这样的好工作他们怎么养家糊口,在公家的地盘做自己的事。
而且厂子里没有什么订单要赶,一天也就那么点事情,不磨洋工等领导来查岂不是会说他们不干活?
所以在县里的领导的参观时,他们拿出百分之两百的演技表演自己的勤快,哪怕将一件产品拆了折,折了拆。
赵清安对此没做评价,对外扩张失败的彩旗饰品厂如今只剩怀东省省内的订单可以做,哪用得着那么多的工人在车间。
所以他选了一位铁面无私的新厂长,不然可压不住那些偷奸耍滑的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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