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晖推着自行车回到自己的院子里,他把车上的麻袋提了下来,将里头因为野兽暴动躲避不及时而缺胳膊少腿的野鸡拿出来单独放在一边,那头野鹿则被他锁进厨房里等着明日余海上面再拆分。

脱下身上湿透的衣服,他用水缸里的水在院子里重新冲了个澡,男人身材高大健硕,宽肩窄腰,肌肉线条分明的小麦色肌肤淋湿后在月光下像是浸了层油渍。

发梢上的水滴随着男人擦拭的动作顺着修长的脖颈汇集在锁骨处,又浸入搭在肩上的毛巾里。

随着院子里最后一丝光亮熄灭,整个余家重新陷入了平静。

-

货车在屠宰场后门停下,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叼着烟在指挥着他们将车开进来。

在墉田县所有出售的肉类都得在这边处理干净才能售卖,老张是这里的负责人,在收到通知后便留了两个心腹一直等到深夜。

看着坐在副驾的穆秘书,老张等车停稳后恭敬地拉开车门请他下来。

穆华下车后环顾一圈,看到老张身后的两个人皱起了眉头,“就你们三个?”

老张被问得愣住没能及时回话,前几次半夜送的货都不多,所以他今天习惯性地只留了两个帮手。

他跟在穆秘书身后看着货车里的三头野猪陷入沉思,光是把野猪弄下来都够他们三个喝上一壶的了。

屠宰场设立时便选在了一片荒地里,为的就是避免宰杀家禽影响附近居民休息,如今老张想去喊员工回来帮忙也来不及了。

仗着野猪皮糙肉厚几人合力将它从车上推了下来,又拿着水桶将货车冲洗干净,才算完了一项工作。

如今吃肉难,罗海湖并没有离开而是和穆秘书一起盯着他们分割肉块,想趁早拿下好肉带回家给家里的孩子们解解馋。

这三头猪早在路上便把血排完了,老张拉着水管和下属将野猪身上的泥块冲洗干净再用火把粗毛烧焦,空气中飘散着难闻的气味。

因着这三头猪都没了气味,如今又是盛夏,如果不早些斩断切块很容易便发臭了。

老张挥舞着锋利的刀刃,熟练地将野猪肉按不同的部位切割完毕,花白的猪板油装了一整筐。

在抹布上擦了一下油腻的手,老张笑眯眯地开口问道,“两位领导,这猪板油可是抢手得很,等会儿装点带走?”

这年头大伙肚里可缺油水得很,稍微肥一点的肉都得在锅里煎了又煎只为得点油水补补肚里的缺,时常能在食品站看到为了一块猪板油吵起来的顾客。

与穆华孤家寡人一日三餐都在食堂吃不同,罗海湖听了这话乐开了花,“好好好,把这块给我切一些。”他指着肥瘦均匀的五花笑得见牙不见眼,有人开口他就借坡下驴,今晚家里的孩子有福了。

分割好肉块放进了供给食品站的箱子,穆华将重量一一登记在本子里,这些肉并不是白拿的,得和余营长把账算清楚。

收拾完三头野猪,老张洗干净刀子看着地上的野鹿叹了一口气,“可惜了,鹿血很补的。”他检查了一些伤口和野猪一样被捅了个对穿。

这鹿肉自然不会像野猪肉那样卖给食品站,穆华吩咐老张切分完后暂存在库房里,他得和赵县长沟通一下再做打算。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