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正沉浸在这既无奈又带着点期待的氛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突然,村口那边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踩着村里那坑洼不平的土路走过来了。众人下意识地扭头望去,好家伙,一个神秘的陌生人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冒了出来。
这人可太扎眼了,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那面料在村里的阳光下泛着光,瞧着就不便宜,走哪儿都像自带光环,活脱脱一个从电视里走出来的大老板。手里还拎着个公文包,那包方方正正的,皮质看着就高档,不知道的还以为装着啥价值连城的宝贝呢。他那模样,浑身都透着一股子神秘劲儿,就差没举个牌子写上 “我有秘密” 了。刚一出现,他的眼睛就跟探照灯似的,滴溜乱转,在村子里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地扫来扫去,那眼神里透着好奇,又带着点让人捉摸不透的东西。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都在犯嘀咕,不知道这位不速之客的到来,会给平静的茅山窝带来什么样意想不到的 “惊喜”。这村子的未来,就像此刻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的稻草人,充满了未知,不知道会走向何方。
还没等大家从这突然出现的神秘人带来的惊讶中缓过神,村子另一头就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这咋可能呢?康辉那孩子多好啊,咋就走上这条绝路了呢?” 原来是李大娘,她哭得那叫一个惨,眼泪跟开了闸的水龙头似的,“哗哗” 地往外涌,根本停不下来。她的声音抖得厉害,就像深秋里挂在枝头被风使劲儿吹着的树叶,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哭腔,颤颤巍巍地在空气中散开。她那满是褶子的手,忙不迭地在脸上抹着,可眼泪就像故意作对似的,一个劲儿地往外冒,胸前的衣襟早就被泪水湿透了,都能拧出一大碗水来,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刚从河里捞上来呢。
“唉,我早听说前些日子这娃一直把自己关在屋里,谁都不见。平日里最要好的哥们儿去找他,连门都进不去,全吃了闭门羹。这孩子肯定是碰上啥天大的难事,心里不知道藏了多少苦水,咋就一个人憋着呢,苦成这样……” 王叔一边不停地摇头,一边唉声叹气,脑袋晃得跟拨浪鼓似的。他的眼睛里满是惋惜,就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悲伤湖水,眉头紧紧地皱着,都能夹死苍蝇了。脸上的皱纹愈发明显,那些皱纹就像村里蜿蜒曲折的小道,藏着数不清的故事。
“这孩子,心里到底装了多少苦啊,咋就不跟大伙唠唠呢?” 张婶说着,泪水已经糊满了脸,像个大花脸。她用手背胡乱地抹了一把,可新的眼泪又像接力似的,一股脑儿地涌出来。她微微仰起头,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使劲儿想把眼泪憋回去,可那止不住的抽泣声,还是把她内心的悲痛暴露得彻彻底底。她仿佛能透过康辉家那扇紧闭的大门,看到那孩子独自在黑暗里像只受伤的小兽,孤独又无助地挣扎着,心都快碎成一地渣子,跟饺子馅没啥两样了。
就在这时,康辉的妹妹晓晓,脚步沉重得像拖着两座大山,一步一步缓缓地从屋内挪了出来。她的双眼红肿得像熟透了的大桃子,脸上还挂着一道道没干的泪痕,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凄凉,就像寒风中一朵即将凋零的小花。她使劲儿咬着下唇,嘴唇都快被咬出了血印子,努力克制着自己那即将决堤的情绪,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对围观的乡亲们挤出一句话:“谢谢大家的关心,我哥他…… 他只是太累了。请大家给他一些空间,让他安静地走吧……” 说到最后几个字,晓晓的声音已经哽咽得不成样子,跟被掐住脖子的小鸡似的。她的肩膀微微颤抖,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关节都因为用力变得惨白惨白的,仿佛在紧紧抓住最后一丝坚强,那坚强就像风中摇曳的烛火,摇摇欲坠。
晓晓的这番话,就像一颗重磅炸弹,“轰” 的一声,狠狠地砸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上。大家瞬间像被施了定身咒,全都僵在那儿,大气都不敢出,陷入了一片死寂般的沉默。他们仿佛透过晓晓那满是哀伤的眼神,看到了康辉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破碎不堪的心,那是怎样的一种痛啊,让人揪心揪肺的,感觉心都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还不停地揉搓。
夜幕,像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缓缓落了下来,把茅山窝罩了个严实。平日里这个时候,村子里早就炊烟袅袅,饭菜的香气飘得到处都是,偶尔还能听到几声狗吠和孩子们的嬉闹声,那叫一个温馨祥和。可今天,却安静得可怕,只有微风轻轻拂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响,就像在为康辉的离去而叹息。
茅山窝的街道两旁,昏黄的路灯一盏盏亮起,那微弱的灯光努力驱散着黑暗,给这寒冷的冬夜添了几分暖意。但在康辉家门前,气氛却凝重得像三九寒冬里的冰窖,让人喘不过气来。村民们或站或坐,姿势各异,可脸上都写满了悲痛。
有的村民低着头,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们或许在想,康辉这孩子平日里的点点滴滴,那些曾经灿烂的笑容,咋就突然没了呢?到底是哪一步走错了,才酿成了这样的悲剧;有的村民抬头望向星空,眼神里满是迷茫与祈愿,仿佛在那浩瀚的星河里,能找到属于康辉的那颗星,希望他在另一个世界能过得好一点,不再受苦。
晓晓依旧站在家门口,她那瘦弱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她不时地抬手,用手背轻轻擦拭着眼角不断涌出的泪水,可那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擦也擦不干。她的双手紧紧交握着,指甲都快嵌入掌心了,那是她在和内心的崩溃做着最后的抗争,她不能倒,她知道,自己要是垮了,哥哥走得更不安心。
李大娘和王叔站在一旁,像两尊被悲伤定格的雕像。李大娘手里紧紧攥着一块手帕,那手帕早就被泪水湿透了,她却浑然不觉,还时不时地抬手擦一擦眼睛,可眼睛早已红肿得像两个熟透的桃子;王叔双手背在身后,在原地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大家的心上。他的脸上写满了哀伤与不解,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咋会这样呢?咋就没能帮帮这孩子……” 那声音就像低沉的闷雷,在寂静的夜里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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