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指刚触及青铜卦钱，归墟尽头的时空突然坍缩成漩涡。星骸龙女消散前的尖啸在耳畔凝结成冰晶，每粒冰渣里都封存着半张扭曲的噬魂莲图腾。
"龙钺，你若骗我..."
卦钱突然烙进掌心，剧痛中浮现出十万年前的画面：少年模样的我捧着逆鳞跪在血海，身后是遮天蔽日的噬魂莲母株。龙钺焦黑的指尖按在我眉心，血海中浮起七十二具青铜棺椁，每具棺盖都刻着我的生辰八字。
"阿月，该醒了。"
卦钱中的龙钺残音将我从幻境扯回。归墟漩涡深处传来锁链崩断的轰鸣，某种比噬魂莲更古老的威压正顺着因果线爬来。我握紧龙脊剑纵身跃入漩涡，破碎的仙躯在混沌气流中重新长出龙鳞。
眼前景象让呼吸骤停。归墟尽头并非虚无，而是漂浮着望不到边际的龙骸汪洋！每具龙骨心口都插着青铜卦钱，卦眼处生长着暗紫色噬魂莲。更可怕的是，这些龙骸的脊骨上全刻着《太乙斩尸箓》的残篇。
"原来龙族覆灭的真相..."
脚踝突然被冰冷龙爪扣住。我低头看见半腐的龙尸正从骸骨堆里爬出，它空洞的眼眶里燃着噬魂莲火："叛徒！你竟敢回来！"
龙脊剑自主劈出混沌剑气，斩断龙爪的刹那，整片骸骨海突然沸腾。数万具龙尸同时昂首嘶吼，它们心口的青铜卦钱迸发血光，在空中交织成遮天蔽日的婚契阵图。阵眼处缓缓浮现的，竟是十万年前我跪献逆鳞的画面！
"不——！"
我挥剑斩向阵图，剑气却被噬魂莲吞没。骸骨海中升起七十二根青铜柱，每根柱体都浮现出我被万龙撕咬的轮回场景。当第七十二根铜柱亮起时，脊背突然传来锥心剧痛——新生长的龙鳞正被某种力量强行剥离！
"滋味如何？"
星骸龙女的声音从每具龙骸中传出。我呕出带着龙鳞碎片的黑血，发现伤口流出的不再是金血，而是与噬魂莲母株相同的墨绿汁液。脚下骸骨海突然塌陷，露出底部篆刻的太古龙族祭文——那些扭曲的字符竟与婚契密文同源！
"现在明白为何你能融合噬魂莲了？"
青铜柱投射的光幕中，初代圣女的身影逐渐清晰。她褪去人形伪装，露出布满噬魂莲纹的龙躯："我们本就是噬魂莲孕育的守墓人，而龙族...不过是天道圈养的祭品！"
我踏着崩落的龙骸跃至光幕前，龙脊剑突然刺入自己的丹田。剑锋挑出团跳动的混沌火，火中包裹着半枚青铜卦钱："十万年前你们篡改命格，今日该清算了！"
混沌火触碰到光幕的刹那，归墟尽头的时间长河突然倒卷。我看见初代圣女偷偷将龙族幼崽投入噬魂莲海，那些幼龙在莲毒侵蚀下长出诡异紫鳞，额间睁开因果莲瞳——正是围攻我的那些腐尸龙骸！
"你们把同族炼成噬魂傀儡？"
"这叫涅盘。"星骸龙女的本体从祭文阵图中浮出，她手中握着完整的婚契青铜板，"当婚契阵吸收够十万龙魂，就能打开..."
她的话被龙吟打断。我手中的混沌火突然暴涨，化作条衔着卦钱的烛龙虚影。虚影缠绕在龙脊剑上，剑锋所指之处的龙骸纷纷化作尘埃，尘埃中飞出点点金芒融入我破碎的仙台。
"你竟能唤醒祖龙残念！"
星骸龙女挥动婚契青铜板砸来，板面浮现的噬魂莲突然盛开。我侧身避开致命一击，掌心卦钱突然烙进剑柄。龙脊剑爆发出的光芒中，浮现出龙钺被万龙撕咬的画面——他焦黑的手中攥着的，竟是半片我的本命逆鳞！
"原来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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