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涅盘烬

恶尸的嫁衣被火焰舔舐成灰烬，露出心口处跳动的青铜心脏。璃月看见心脏表面刻着的生辰八字，正是她第一世与龙钺缔结婚约的日子。三百道轮回因果在此刻收束成线，缠绕剑锋发出龙吟凤鸣。

"你拿我的情铸成牢笼..."璃月旋身斩断最后因果线，剑锋刺入青铜心脏时爆出漫天星雨，"却不知情字本就是最烈的火。"

青铜心脏碎裂的瞬间，初代阁主的惨叫化为天地轰鸣。七十二峰剧烈震动，所有弟子命灯都浮现龙钺魂魄虚影。璃月呕出一口金红交杂的血，发现自己的半颗心不知何时已化作燃烧的星核。

虚空尽头传来锁链崩裂声，真正的初代阁主正从千年封印中苏醒。璃月擦掉唇边血迹，将星核按进烛阴剑灵重聚的躯壳。当剑灵睁开与她一模一样的朱雀瞳时，她终于读懂龙钺最后一刻以血为墨写在婚契上的箴言：

"此身焚尽处，方见参商合。"

星雨突然倒卷回天际，凝成覆盖三界的太虚星陨大阵。璃月望着阵眼中缓缓升起的身影，手中涅盘火化作婚书上烧剩的残卷——那上面龙钺的名字正被火焰改写，与她的命格完全重合。

"师姐果然悟了。"剑灵突然开口，声音却是龙钺少年时的清越。他指尖轻触璃月心口燃烧的星核，七十二峰阁主同时发出惊呼，他们的本命法器正在蜕去伪装，现出青龙鳞甲的真容。

初代阁主的威压如山海倾覆，璃月却笑着捏碎婚书残卷。灰烬飘散处，三百世轮回的画面在太虚大阵中流转，每个瞬间都亮起一盏朱雀灯。当最后那盏灯照亮龙钺消散前的面容时，天地间响起清脆的裂帛声。

真正的烛阴剑自时光长河破浪而出，剑柄缠绕着他们结发时的红绳。璃月握住剑柄的刹那，七十二峰所有青龙柱同时迸发朱雀火，将夜空烧成白昼。

"今日我以三百世情劫为薪..."璃月剑锋所指之处，太虚星陨图在她脚下完整浮现，"请初代阁主赴死！"

剑光贯穿天地时，龙钺消散前的虚影突然凝实。他带着少年时鲜衣怒马的笑意，从背后握住璃月执剑的手。朱雀与青龙的光焰纠缠着冲入星陨大阵，将初代阁主封印之地的苍穹撕开璀璨的裂痕。

裂痕中坠落的不是星光，而是当年婚宴上未来得及饮下的合卺酒。酒液淋在烛阴剑身的刹那，璃月听见三百个时空同时传来天地为证的婚誓。初代阁主的怒吼渐渐被星河吞没，而她手中的剑，终于刺穿了宿命真正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