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峥的尸体是在俩天后被人打捞起来,喻悠白和林意阳穿着一身素白的衣服去认领了尸体。
溺水的人尸体注定不会太好看,可被打捞起来的喻峥只是看起来更白了一些,瘦削的身体因为水肿看起来多了一些肉,反而好看了许多。
办完死亡证明,喻悠白火化了喻峥的尸体,没有再做其他处理。
四天后,喻悠白回了学校。
她没有给喻峥办葬礼,只是绕去了很远很远,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找了一块地,把这个难以用短短几行字解释的人埋在了这里。
正值春季,四周围满了小花,几分钟的路程外有一条小河,旁边有一棵正开着花的垂丝海棠。
偶尔会有一两缕春风吹过,花瓣洋洋洒洒的落了一地,飘往河面。
八班没有人询问喻峥的事,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没有去提及,甚至没有过分的去关照喻悠白,一切都和往常没什么不同。
日子还是一样的过,惊蛰的前一天,周日,谢抚恹带了些东西,去了趟福利院。
宜城福利院隔得其实不太远,模样也没怎么变,谢抚恹推开车门,站在门口时有些愣怔。
他其实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又是因为什么来到这里,甚至记不清自己在这里的日子。
可每次停留在这里他总会感到一种迟缓的,难以言喻的疼痛,好像有一股寒气,跟随着肺的呼吸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那是一种无法延缓的疼痛,放轻呼吸也像被细密的针碾过。
裤脚突然被人扯住,稚嫩的童声从脚下传来打断了谢抚恹的思考,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睁着乖萌乖萌的大眼睛仰着头看他。
“恹哥哥!”
谢抚恹回过神,蹲下身,放下东西,目光和小女孩齐平轻轻摸了摸小女孩发顶,弯着眼睛对小女孩笑,
“小初小朋友今天有乖乖吃饭吗?”
一手搂住谢抚恹的头,李文初乖乖的回答,“吃了,我有乖乖听恹哥哥的话!”
小孩说话慢,不知是不是因为刚跑过,呼吸有些急,搂住谢抚恹的手还在摸他脑后的头发。
谢抚恹轻轻拍了拍女孩的后背,有一搭没一搭大的给女孩顺着气。
从兜里摸出在小区里买的蓝莓味棒棒糖递给女孩,谢抚恹认真的表扬:“小初真棒,哥哥请你吃糖。”
李文初握住棒棒糖,甜甜的对着谢抚恹笑。
她其实不是个爱说话的性子,喊了人之后也不再开口。
李文初是刚出生时被人丢在医院垃圾桶旁,后来被路过的人送到了福利院,谢抚恹以前来孤儿院的时候就见过她,总是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角落里不说话,也不愿意吃饭,谁哄都没用。
后来不知怎的总是会在他来时莫名其妙的一直看他,被他发现后俩人约定好,只要她好吃饭他就常去看她,之后每次去孤儿院这女孩就总是在孤儿院门口守着,等着谢抚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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