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落对视上张日山那双好似同男人如出一辙冰冷深邃的眼睛时,那种没由来的恶意犹如扎入皮肉下的细针,不断在身躯内游窜。
尤其在窥探到他薄冰下汹涌骇人却又极力压制的波涛,这种恶意被无限放大,他心底甚至钻出一丝隐秘的、诡异的快感。
哪怕他是张启山一手教导出的人,那又如何?还不是被他轻而易举的激怒,对比本人来的不动声色、喜怒莫测,火候差得远呢!
江落眼睛微眯,离着齐铁嘴更贴近了些。
啧啧!张日山这时真像一只被藤蔓缠住后腿的花豹,肌肉虬结的肩胛紧绷着,手背上的青色血管都在跳动。
明明是个残忍凶戾的食肉花豹,却便要伪装成温驯无害的黑猫,只能眼睁睁瞧着温顺麋鹿被狐狸骗走,从而怒不可遏,却也毫无办法......
毕竟他一旦暴露凶残本性,温顺又良善的麋鹿会不会恐惧躲藏?
张日山大抵是没这个胆量赌,果然情爱迷人眼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
江落实在是抑制不住笑出了声,惹得正同他说话的齐铁嘴摸不着头脑同时语气也带了丝郁闷:“我说的事有这么好笑吗?”
江落眼见离张日山不到三米远,而他这个心思纯良的新哥哥,还没注意到那边近乎要将他吞吃入腹的骇人眼神。
他强忍着笑,歪着脑袋往齐铁嘴侧脸亲昵蹭了蹭,语气跟掺了十斤蜜一样又甜又腻人:
“我只是觉得八哥你话里那对‘死口娃娃’有意思罢了!忍不住想到,若是我能得来一对,岂不是想让哪家死绝,直接将这对小娃娃放入他家宅院内,就轻而易举取了他全家性命?”
“这叫什么?兵不血刃?”
齐铁嘴面对青年好似深水琉璃一样清澈的眸,竟一时不察,也被带歪了话题。
“那东西还有个名字,叫绊脚财神,一般来讲是宋时的墓葬群里有,但从不会在同一个墓穴里......”
“等等!”他说到这突然反应过来,俊秀的眉微拢,看向青年的眼神沉凝无比,语气也带了丝罕见的严肃,“小落儿,你要记住人生来背负的因果,是有定数的,万不可沉溺于毫无意义的杀伐祸事!”
江落见他面上是不作假的担忧,眸心颤了颤,嘴角张扬的弧度开始缓慢回缩,他别过脸,错开他的视线,哼哼唧唧地胡扯道:
“知道了,齐八爷什么时候唠叨的跟个老妈子似的,您再唠叨下去,我管佛爷叫爹,以后管你叫娘得了,这样也是父母齐全了!”
齐铁嘴听他说这种荒谬的话,一口气好悬没提上来,脑袋里都轰隆一下,憋的一张俊脸通红:“你......”
“八爷!”
齐铁嘴突然被叫住,惊了一瞬,差点咬到舌头,他僵硬扭转过头,看向不知何时走到面前的高大青年,眼角抽了抽:“张、张日山?你怎么在这?”
张日山暗色弥漫的眸在齐铁嘴看过来时,变得深邃透彻,整个人冷峻气势柔和下来,他温声道:
“之前去香堂找您,伙计们说您领着小落儿来了五爷这,所以我就在这条路上等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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