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空阴云层层,秋风细雨缠绵地下着。

城北江口岸边,今日格外冷清,没了来往的伙计、纤夫,更没有乘船渡江之人。

细如牛毛的秋雨,随着寒风拂落,江面渐渐笼罩上一层朦胧又凄冷的薄烟。

被寒气催杀卷了边的柳叶,像一艘艘流浪的小舟,只能顺波逐流随着江水隐入一望无际的薄雾。

陈皮呼吸沉闷,阴黑瞳仁周围已经布满血丝,整个人看起来颓败又瘆人。

自从昨日从城主府回来,他脑海里便一直重复浮现江落的话。

“你从一开始见到的当真是红二吗?”

“会不会红二不是红二?”

“从汉口时,那个红二小姐怕是就盯上你了!”

……

“你玩不过他!”

陈皮呼吸突然变得急促,左手几乎僵直成爪,死死扣住胀痛的好似要裂开的额角。

“呼——呼——”猩红随着额角滑落,淌过苍白侧颜。

哐当——

仓库二楼的窗户猛地被推开与墙壁发生磕碰,夹杂细雨的寒风争先恐后涌入,冲淡屋内满是幽香的浊气。

陈皮捂着额角,露出的左眼狰狞无比地盯着那扇还在摇晃的木窗,夹雨的风在耳畔呼啸,好似有阴凉细雨拍在脸上,甚至融入干涩刺痛的眼球。

在寒气催杀的北风中,在木窗磕在墙壁发出的哀鸣中,陈皮口鼻好似被一双无形阴冷的手捂住,在恍若窒息的错觉里,他脑海突然寒光乍现。

不对,一切都不对!

为何……为何红二离开那么久,他身边还有她的香味。

那个香囊不是早就消失不见了吗?

究竟是怎么回事?

红二不是红二,她早就盯上我了?

什么意思?

红二是谁?

红府为何没了她的痕迹?

为何就连他师父师娘回答的都是同一句话?

陈皮在冷风吹袭中,逐渐恢复清明,但随之而来的是令他毛骨悚然的透骨阴寒。

他开始回想,这段时间他见过的红府所有人。

半月前与他打斗的人真的是……他的师父二月红吗?

那双流下血泪的眼睛,真的是噩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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