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日山刚从事务所回来,就遇到岳炀小城来送文件的人员,他接过后,抬眼朝着二楼西侧客房位置望了一眼,神情极为复杂。

佛爷一整日都未曾出来,那个江落也是......

就在张日山拿着文件,穿过水榭假山,进入主厅玄关时,令他心绪不宁的那间客房,紧闭的房门吱嘎一声打开了。

二楼除了特殊情况,亲兵、科员一般是不会上去的,所以当张日山听到声响后,立马反应过来,是佛爷结束......

不对!什么结束了!是佛爷出来了!

江落鬓边有缕乌发湿漉漉的贴在侧脸,他下楼时,腿都在打颤,时不时倒吸一口冷气。

在听到身后传来军靴踩在地板上的声响后,他甚至浑身一抖,有些湿意的眉眼间闪过冷戾。

张日山在楼下顿住脚步,看见青年有些尴尬,但紧跟着瞧见后面男人身影,赶紧道:“佛爷。”

江落听到他的声音,惊得打了个寒颤,心底不禁咬牙暗骂,有病!

他在路过张日山身侧时,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恶气,确定那道脚步声没有下来,停下脚步,对张日山故意露出暧昧笑容,压低声音道:

“你不知道,你家佛爷凶起来的模样多性感,现在回想我骨头都是软的,腿肚子打颤走不了路......”

说完他头也不回,听着风声努力辨别方向,稳着打颤的腿,跟后面有追命的鬼一样,快步离开了这里。

张日山目瞪口呆地立在原地,哪怕面前多了一道身影,都没有令他回过神来。

直到手里的文件被抽走,这才将他惊回神。

他看着面前依旧威严沉肃的身影,他发誓,他本来没乱想,是江落那个疯子......完了,他不能称江落是疯子......

张启山大致扫了眼文件里的内容,抬眸见张日山用怪异的眼神看他,语气阴森地问:“张大副官你这脑子里,一天装了都是什么事?

张日山心思被当场戳穿了,挺拔的背一颤,又窘又难为情的红了脸,艰难开口:“佛,佛爷,您与他是,是成了吗?”

啪——

文件打在了他脑门上。

张日山手忙脚乱接住,红着脸道:“佛爷,我错了,是我想岔劈了。”

张启山看了他一眼,有条不紊地理着袖口,问道:“这趟派去汉口调查的人是谁?”

张日山赶紧正色:“回佛爷,是张礼山。”

张启山手一顿,沉默片刻,嗓音发寒:“将老倌派去,有关江落的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

张日山颔首:“是,佛爷。”

......

江落出了城主府,艰难走了百来米,才在路上碰见个黄包车夫,姿势十分怪异地坐上车,才想起身上没有银钱。

浑身疼的他脑子有些不清楚,想也没想就开口让车夫把账记在红府陈皮头上,但下一秒他又改了口,让人把账记在城主府......

车夫这一路好几个踉跄,他刚才也没看清这人的脸,更别逞瞧出这人的身份,一听到又是红府又是城主府的,他哪里还有心要车钱啊!

江落侧歪着身子靠在车上,风一吹,发丝往白瓷的脸上扬,像一幅黑白画卷。

吹了吹冷风,他也冷静下来了。

妈的,他记什么账啊!回了自己地盘有的是钱!他真是被张启山那个冷面心狠的抽坏了脑子!

江落一想到在那间屋子里发生的事情,精致的眉眼间满是暴戾,浑身的骨头都疼得要命。

姓张的可去他娘的好脾气好秉性,一言不合就翻脸......

要是说刚开始,他还沉浸在把张大佛爷冷静自持的假面扯下的狂喜中,那接下来‘狂风暴雨’一样的斥责到来,他嗓子都骂哑了,后来更是连骂都不敢骂......

江落一口银牙都要咬碎,在喉咙里含混着‘张启山’三个字,仿佛要将前一天还是心上人的张大佛爷一口一口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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