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情况下,尤其当他嗅闻到男人如此冷静威严的气势下那缕檀木冷香,激得他更是控制不住这张该死的嘴......

只想说尽放浪形骸的疯话,打破男人古井无波的表象,哪怕是令男人动怒......

江落呼吸又重了一分,他只要一幻想,这个男人因为他没了往日的冷静,身上的燥热,就有种烧得他血肉都要融化的错觉。

“佛爷......张大佛爷......”江落摇摇晃晃朝着男人又近了一步。“您怎么不讲话呀?我是个瞎的,瞧不清您的长相,怎得还不允我听听您的声音吗?”

张启山眼若鹰目,看向青年的眼神犀利无比,仿佛能窥探人心,嗓音冷沉没有什么起伏:“江落,你初到长硰城便能看破其间局势,甚至敢借风助势,连我也不得称赞你一句好胆魄。”

江落怔在原地,心思百转,一双雾蒙蒙的眸笑得弯弯如月,笑得水光潋滟,“有胆魄又有何用,还不是有眼无珠,我错了,今日我才知错的离谱......”

刚才还笑得放肆的青年,这一刻又面露哀凄,眼泪如凝聚的月华从艳红眼尾滑落。

一直警惕的张日山,眉峰紧簇,这个江落太过古怪......

张启山看向青年,月色下眉眼微垂,竟给人一种悲悯错觉,但细瞧之下,他神色漠然,冷酷的如身侧死物的佛像。

“你所杀之人,无不是作恶多端、恶贯满盈之辈,虽说屠人灭家,有滥杀之嫌,但也不能说你错了,世道如此......”

然而青年却恍若陷入疯魔,毫无逻辑地梦呓低语:“不!我以为,我以为......这个世界唯一能看懂我的人......唯一的同类是他......”

“可,可见了你的这一刻,我才知,原来我错了......他或许是我的同类,但懂我之人却不是他......”

“你也不是懂我......你是看穿了我看透了我!”

江落猛地抬头,又逼近两步,嗓音尖锐嘶哑:“你说世道如此?大浪滔天,泥沙俱下,好人还是坏人,你分得清吗?你说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张启山眼底划过厉色:“好人又如何,坏人又如何?何为好何为坏?我只知山河破碎,国将不国,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男人抬起头来,脸的轮廓,在斑驳的月影中棱角分明,呈俯瞰之势。

张日山立于一侧,手握着腰间枪身,看向青年眼底暗含杀意,然未得明令,他只能不动声色地观察青年。

江落难受的要死,他缓慢地逼近,嗓音尖锐讥讽:“今日你见我而不是杀我,容我猜一猜张大佛爷的心思,难不成是想耐心引导,让我去恶从善?”

他脚步虚浮,突然顿足,已经抵住了男人的鞋尖。

他扬起头,勉力去看,想要亲眼看到男人容貌,但却只是晦暗虚影。

热......好烫......烫得他灵魂都在叫嚣好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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