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铁牛突然旋身,粗布衣摆在空中划出青色圆弧。花臂保镖的利爪擦过他耳际时,他左手如灵蛇般缠上对方手腕,拇指精准按住内关穴。与此同时,右腿后发先至,在平头保镖膝盖将弯未弯之际,鞋尖已点中足三里。
"咔嚓!"两声关节错位声几乎同时响起。花臂保镖抱着脱臼的手腕踉跄后退,平头男人则跪倒在地,抱着右腿发出痛呼。李铁牛顺势扯下王铭浩胸前的翡翠胸针,在指尖转出碧色流光:"王少爷,您这翡翠是缅甸老坑货吧?可惜水头太燥,戴着容易急火攻心。"
宴会厅的玻璃门突然被推开,李鸿飞探出油光发亮的脑袋。这个穿着不合身西装的堂哥先是愣住,继而拍着大腿狂笑:"李铁牛你完了!知道这是谁吗?青阳县三少之一的王家大少爷!"他故意提高嗓门,唾沫星子喷在玻璃门上,"人家拔根汗毛都比你的破药篓粗!"
大厅里顿时炸开锅。刘保生吓得打翻了茅台酒,金黄色的液体顺着红毯蔓延;李鸿鑫冲出来,布满老年斑的手指着李铁牛直抖:"孽障!还不快给王少磕头赔罪!"
李铁牛却弯腰扶起被撞倒的迎宾花篮,将歪斜的百合花一支支扶正。他听到身后母亲带着哭腔的呼唤:"铁牛,咱们回家吧..."转身时,看见李母攥着褪色的蓝布手帕,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妈,您看这百合。"他轻轻托起一朵沾了灰尘的花苞,"根茎折了,但只要用三七粉敷住伤口,还能活。"说着从腰间鹿皮袋里抖出些褐色药粉,细心地涂抹在断茎处。
王铭浩看着这个旁若无人的乡巴佬,突然觉得胸口发闷。他摸出Vertu手机拨通电话:"陆院长吗?我要你们医院立刻..."话未说完,听筒里突然传来刺耳的仪器警报声。
"王少!林小姐血氧饱和度降到70了!"陆通的声音带着哭腔,"求您快把李大夫请来,真的等不起了!"
王铭浩举着手机僵在原地,昂贵的西装后背渗出冷汗。他看见李铁牛正蹲在花篮旁,用草绳仔细固定那支受伤的百合,细碎的金色阳光落在他蓬乱的发梢,仿佛给这个乡野郎中镀了层佛光。
"李..."他喉结滚动,那个"大夫"的尊称卡在喉咙里。这时手机又震动起来,父亲王长江的怒吼穿透听筒:"逆子!林氏集团的直升机还有二十分钟降落,要是雪柔有个三长两短,整个王氏集团都要给她陪葬!"
此刻宴会厅里的议论声愈发刺耳。刘虹尖利的嗓音从手机里炸开:"跟个赤脚医生废什么话!绑不来人就让他坐牢!咱们王家的律师团..."
"闭嘴!"王长江的咆哮吓得王铭浩手一抖,手机摔在花岗岩地面上,蓝宝石屏幕顿时裂成蛛网。他望着弯腰整理药篓的李铁牛,突然发现对方磨破的衣领处,隐约露出半截暗红色的伤疤。
"李大夫。"王铭浩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弯腰捡起地上沾了鞋印的钞票,一张张抚平褶皱,"刚才是我态度不好,请您..."
李铁牛的手还按在百合花的伤口上,三七粉的苦涩混着花香萦绕在鼻尖。他想起十八岁那年,师父握着他在暴雨中冰凉的手说:"铁牛,记住,咱们治的是病,救的是命,不是富贵人家的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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