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茵茵跪坐在紫藤花冢前,缠绕婚戒的藤蔓正将母亲散落的发丝编织成光网。
她指尖抚过周夏夏苍白的脸颊,发现那些被紫藤穿透的伤口正渗出翡翠汁液,在朝阳下折射出1997年澳门赌场的琉璃穹顶。
"你母亲给自己种了双生蛊。"
周寅坤倚着焦黑的紫藤架喘息,心口弹痕处新生的血肉正与何鸿森的机械指骨交融。
他扯下半幅染血衬衫,布料撕裂声惊起花冢中的蓝闪蝶,蝶翼磷粉洒落处,茵茵看见2003年空荡产房的监控画面正在重演——病床上的周夏夏突然睁眼,咬断腕间紫藤将毒液注入输液管。
花冢突然漾开涟漪。
周夏夏睫毛颤动时抖落细雪般的鳞粉,茵茵的警徽突然发烫,金属背面浮现兄长用血绘制的逃生路线,与非典时期母亲在轮椅刻下的暗号完美重叠。
"该收尾了。"
周寅坤的陶瓷刀划过掌心,血珠坠入花冢时,九百朵紫藤同时绽放。
茵茵看见每片花瓣都映着母亲不同年岁的容颜——二十二岁被迫假结婚时睫毛上的泪珠,二十五岁产房调包案夜撕咬的床单,三十八岁轮椅时期格斗训练绷紧的颈线。
那些影像在花蕊间流转,最终汇聚成玻璃舱内那个被藤蔓寄生的沉睡身影。
何鸿森的冷笑震落岩壁青苔。
整座太平山开始倾斜,茵茵抓住父亲的手腕,发现他掌纹里渗出的竟是兄长殉职那天的雨水。
周寅坤反手将她推向花冢中心,染血的雨伞在紫藤丛中炸开维港黎明的光影。
"茵茵,看脚下!"
母亲气若游丝的呼唤从地底传来。
茵茵低头望去,翡翠色汁液正沿着紫藤根系勾勒出基金会地下三层的结构图。
当她踏出第一步,花冢突然塌陷成旋涡,二十年前的雪茄味混着血腥气将她卷入时空裂隙。
1997年的海风穿透硝烟。
茵茵在眩晕中看见十八岁的周夏夏正在太平山径奔跑,白纱裙摆扫过兄长被害现场的玻璃渣,赤足在血泊中踩出《婚礼进行曲》的节拍。
当克隆体的机械义肢刺破时空屏障时,年轻的母亲突然转身,将染血的婚戒按进女儿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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