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呢?不知什么时候和大表哥眉来眼去!现在想来,不过是她为了私心才如此劝自己。

冬穗往前走了几步,她没哭,她一般不会将脆弱展示出来,只是在演可怜的模样,眼泪才是自己的武器。

“你先回去,我心情不好,逛一逛。”

景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退了几步,朝她福身,转身一步三回头的往回走去,只剩她一个时,眼泪汹涌而出,她跌坐在台阶上,脑袋埋进臂弯,小声的啜泣。

哭了有一会儿,她正想起身,忽见一双皁靴在身旁,吓了一跳,抬眼见沈翊清冷的面庞出现在眼前,她忙站起身,拍了拍屁股,想擦泪却发现手是脏的,手僵在半空。

“哭什么?”

他不知站了多久,只是反剪着一双手,盯着她被泪水洗白的一张小脸,声音清淡,几近不闻。

冬穗不想说这种没体面的事,只是默默的将脑袋低垂下去,想等他不耐烦了先走,可他却不动,就这样盯着她,那双漆黑的眸子透着股子冷意,让她承受不住。

她挪了挪步,顶不住他的目光,想张口却便成了抽泣,他只是蹙眉,又冷声道:“我说过,有什么委屈就说,若是不方便,和太太说也是一样的。”

他什么时候说过有委屈和他说了?冬穗低头绞着手指,却见一只白皙修长的手进入眼帘,那只手骨节分明,手背上的青筋鼓囊囊的,手中拿的是一块银色锦帕。

冬穗接了过来,擦了脸上的泪,想将帕子还他,可他看着就是有洁癖的人,若是现在还他,建立起来的好印象全没了,想想还是捏在手里,等洗了又还他算了。

“怎么了?”他又淡声问。

为了一二两银子在这里哭,说出去多么丢人,可归根结底也不是那一二两银子的事,但也是自家的事,说出来指不定被这位世子笑掉大牙。

见她不出声,一副扭扭捏捏小女儿的作态,他凤眸微眯,“你不说,难不成要我猜?”

冬穗抬头望他,想了想,破涕为笑道:“不过是姊妹吵嘴。”

他牵了牵唇角,似笑非笑,“不说也罢,吃苦的是你!”

可还是未走,似乎一定要冬穗将话说明白,她耐不住他的威压,低声恹恹地道:“冬荷拿了我的月例银子,我叫她还也不给,定然是被她花没了。”声音越说越小。

捡到手帕之后,他便将冬穗一家查了个底朝天,冬穗进府前的事更是小到一个她买了个什么珠钗都记录得明白,更了解她的处境。

冬穗以为他听了会鄙夷她为着这一二两银子蹲在这里哭,可他只是负手静静的站着,还是那个清淡的目光,最后只是嗯了一声。

冬穗的脸早已红到耳根,囊中羞涩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尴尬的,更何况还要与旁人说,无异于在人家面前扒光身子给人看。

沈翊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抬步往前而去,只留下一个清冷的背影,往抄手游廊上去了,剩下冬穗长叹一口气,也转身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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