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的刀尖突然插入脚下裂缝,地火顺着龙鳞纹路窜上刀身时,他瞥见两个总旗的绣春刀正在微微发颤。

其中一人的刀柄缠绳上,沾着诏狱地牢特有的腐骨草汁——那本该在半月前就随玄冥宗灭门而绝迹。

"来!"姜离突然暴喝,飞鱼服下摆炸开三十六道银线。

他踏着琉璃化的山岩凌空跃起,金刚不坏的金光在周身形成龙卷。

三支刻满梵文的破甲箭擦着后颈飞过,却在穿透某个锦衣卫胸膛时诡异地拐弯,直取陈昭手中的鎏金令牌。

"叮!"

姜离的刀背精准磕飞毒箭,反手将令牌拍进岩层。

地脉震动间,众人脚下突然浮现出用血勾勒的六芒星阵——正是那玄冥宗女弟子临死前用指尖画在雪地上的图案。

"大人小心!"陈昭的惊呼与破风声同时响起。

姜离后仰躲过淬毒的峨眉刺,却见本该重伤退守鹰嘴崖的试百户王焕,手中软剑正毒蛇般刺向自己膻中穴。

更令他瞳孔收缩的,是王焕腰间晃动的鱼符——那上面用苗疆蛊术刻着的"忠"字,此刻正在渗出血泪。

绣春刀与软剑相撞的刹那,姜离腕间的龙鳞护甲突然传来灼痛。

他这才看清王焕的剑身上涂着暹罗降头虫的黏液,而三个本该结阵的锦衣卫,此刻竟呈品字形封住了他的退路。

"好一个昭勇将军府的余孽。"姜离突然冷笑,靴尖勾起块燃烧的符咒残片,精准踢进某个叛徒的护心镜缝隙。

凄厉的惨叫声中,他袖中滑出半枚刻着"奠"字的玉珏——正是方才用刀气凌空雕刻的那枚。

【阎罗七杀·第一式解锁】

天地间忽现七道血色刀芒,叛徒们绣春刀上的飞鱼纹竟自动剥落,化作铁屑融入刀气。

王焕的软剑寸寸断裂时,姜离看到他后颈浮现出安南特有的蛇形刺青——那刺青在诏狱档案里,分明标注着"暹罗死士"的印记。

"本官上月斩杀的暹罗使节,"姜离的刀锋抵住王焕咽喉,声音裹着地火轰鸣,"临死前说他们在锦衣卫埋了七枚暗桩。"他故意将"七"字咬得极重,余光瞥见两个正在后撤的叛徒突然僵住。

战车上的白狐裘男人突然摇动翡翠指环,那些吸收煞气的符咒竟在雪地上凝成血色冰凌。

姜离的飞鱼服突然无风自动,他清晰地感受到地脉中涌动的硫磺晶石能量,正被系统引导着注入脚下六芒星阵。

"破!"

随着这声断喝,姜离绣春刀上的龙鳞纹路突然倒卷,将整个战场笼罩在赤金色雾气中。

当雾气散尽时,新势力的重甲骑兵惊骇地发现,那些号称刀枪不入的符咒铠甲,此刻正如同烈日下的雪人般消融。

白狐裘男人突然撕开狐裘,露出心口处镶嵌的苍狼铜雕。

姜离在看到铜雕边缘的齿痕时,瞳孔猛地收缩——那齿痕与倭国细作藏匿的铜片完全吻合。

"你以为赢的是戚家军的火器?"男人咳出的血沫在雪地上凝成蜈蚣,"从你斩杀科尔沁祭司那刻起......"

姜离的刀锋突然震颤起来,不是恐惧而是兴奋。

他嗅到系统提示的腥甜气息,那是每次解锁新技能前特有的征兆。

当男人胸口的苍狼铜雕开始渗出黑血时,姜离忽然想起诏狱水牢里,那个倭国细作临死前用血画在墙上的狼头——狼眼的方位,正对应此刻战场东北角的枯木林。

"陈昭!"姜离突然掷出绣春刀,刀身贯穿三个重甲骑兵的瞬间,他袖中滑出半截雷火管,"东南巽位,炸!"

地动山摇的爆炸声里,姜离借着气浪翻身跃上战车顶棚。

他指尖触到苍狼铜雕的刹那,系统提示音与白狐裘男人的惨叫同时响起:

【检测到倭国八岐大蛇血脉,杀戮值额外增加五千】

当烟尘散尽时,还站着的锦衣卫都看到自家指挥使的蟒纹披风上,沾着星星点点金粉——与瓦剌王子棺椁里洒的一模一样。

而对面的战车上,白狐裘男人正捂着心口踉跄后退,他脚下的积雪不知何时已化作赤红岩浆,缓缓勾勒出个巨大的"斩"字。

寒风卷着硫磺味的雪片掠过战场,姜离忽然对着某个正在装填链弹的弩车笑了笑。

那笑容让新势力的鼓手手滑敲错了节拍,也让残存的锦衣卫们默默握紧了刀柄——他们看见大人的左手正藏在背后结印,结的正是三个月前在杭州破解白莲教妖术时用的"天雷引"。

战鼓余音在峡谷间来回碰撞,姜离的飞鱼服下摆突然无风自动。

他注意到白狐裘男人翡翠指环上的裂痕,正与地脉中硫磺晶石的脉动产生微妙共鸣。

当一片雪花落在绣春刀的"奠"字刻痕上时,整个战场的地面突然浮现出用血绘制的星图——某个本该在六十年前随刘伯温入土的阵法,正在死尸的体温下缓缓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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