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珠顺着锦绣阁的飞檐坠在青石板上,萧悦指尖残留着系统光幕的灼热温度。
她刚要转身查看后院新到的苏绣,突然听到前厅传来瓷器碎裂声。
";东家!";伙计阿旺跑得发髻都散了,怀里还抱着被雨水打湿的账本,";李记绸缎庄方才退了三十匹织金纱的订单,说...说咱们的染料里掺了蛊虫卵!";
萧悦瞳孔骤缩,金丝点翠簪突然发出蜂鸣。
她望着水幕里翻涌的曼陀罗图腾,忽然闻到空气里飘来若有若无的沉水香——那是林瑶上月打翻在她衣襟上的熏香味道。
朱雀大街转角的老茶肆里,林瑶正用银簪挑开靛蓝包袱皮,露出本泛黄的账册:";李老板请看,这是萧家染坊与南疆蛊师往来的密账。";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划过某页墨迹,";三月初七购得赤血蛛卵二十钱,可不正是调配雀金裘染料那日?";
李老板捏着翡翠鼻烟壶的手一抖,青瓷茶盏在梨花木桌上磕出清脆声响。
他望着账册边缘盖着的萧家暗纹火漆印,忽然觉得后颈发凉——那火漆纹样分明与三日前萧悦送来的请柬一模一样。
";我倒不知,林姑娘何时能进我萧家宗祠拓印火漆了?";萧悦的声音裹着雨气破窗而入。
月白软烟罗披帛扫过门槛时,柜台上的算盘珠子突然叮叮咚咚跳起舞来,将账册上某个墨点震成了振翅的蝴蝶。
林瑶腕间鎏金竹节应声落地,裂痕中突然钻出条碧绿小蛇。
翠儿适时惊呼:";小姐小心!这定是萧姑娘养的蛊虫!";那小蛇却突然调转方向,一口咬住账册上的";蛊";字,将整页纸吞吃入腹。
";李老板当真信这竹筒倒豆子的把戏?";萧悦笑着将鎏金竹简拍在桌面,简身突然浮现出林瑶昨夜在染坊埋匣子的幻影,";不如我们看看,是谁在靛青池里......";
";阿悦。";叶瑾的声音裹着松墨香从廊柱后传来,他月白锦袍上沾着几点可疑的朱砂,";今晨有樵夫看见你背着药篓往南疆商队驻扎处去。";他掌心躺着半枚刻着曼陀罗的银铃,与萧悦发间金簪发出的蜂鸣竟形成诡异的和鸣。
萧悦突然觉得喉间泛起铁锈味,系统光幕在视网膜上炸开血色警告。
她看着叶瑾腰间那块自己绣的并蒂莲荷包——此刻莲心正渗出墨色汁液,将银丝并蒂莲染成了狰狞的食人花。
暴雨突然倾盆而下,茶肆檐下的青铜风铃疯狂旋转。
萧悦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轻笑出声,染着蔻丹的指尖轻轻抚过被小蛇咬穿的账册破洞。
月光恰在此刻穿透云层,将那个虫蛀般的缺口照成曼陀罗的形状——与她系统光幕上闪烁的图腾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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