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快看!"小菊攥着新裁的流云纱裙摆冲上楼,"孙老板在卸南诏来的私货呢!"

萧悦将冰裂纹茶盏搁在嵌螺钿的檀木几上,琉璃似的眼瞳映着对街慌乱的景象。

几个伙计正手忙脚乱地擦拭箱笼,青玉镯妇人躲在门柱后探头张望,腕间的镯子与昨夜芦苇丛中的反光如出一辙。

"劳烦诸位父老做个见证。"清越嗓音惊飞檐角白鸽,叶瑾月白色衣袂掠过人群。

他手中鎏金鸟笼里关着只尾羽残缺的孔雀,翠色翎毛上沾着荧光粉末,正与孙记伙计袖口的痕迹交相辉映。

萧悦抚过腰间新绣的孔雀衔枝纹香囊,系统突然在视网膜投射出完整的孙氏族徽——那只断尾孔雀竟与玉佩纹样严丝合缝。

她转身从多宝阁取出盛着血咒符的琉璃匣,金丝楠木楼梯顿时被绣鞋踏出铮鸣。

"孙老板不是说上月进的南诏染料全遭了潮?"萧悦将符咒掷在对方脚边,孔雀翎毛在晨光中泛起诡谲的蓝,"怎么这用来诅咒的磷粉,倒是新鲜得很?"

人群嗡地炸开,青玉镯妇人想往人堆里钻,却被小菊拽住手腕。

褪色的指甲缝里还残留着荧光砂,与昨夜门缝符咒上的如出一辙。

叶瑾适时展开誊抄的货单,朱笔圈出的南诏商船抵港日期,正是流言开始在城里蔓延的那天。

"难怪我家掌柜说梦见白虎!"绸缎庄东家突然冲出人群,指着孙老板鼻尖的手还在发抖,"原是这老匹夫用邪术惑人!"

方才还气焰嚣张的商户们此刻像被沸水浇过的蚁群,推搡着要与孙记划清界限。

胭脂铺老板娘当场撕毁退订单据,金器行掌柜差人抬来鎏金孔雀摆件当赔礼。

萧悦望着满地狼藉轻笑,鬓边新打的孔雀衔珠步摇在风里晃出碎银般的光。

"悦儿。"

温热掌心突然裹住她微凉的手指,叶瑾身上沉水香混着晨露气息扑面而来。

青年广袖下藏着的力道将她带得踉跄半步,额头撞上他胸前绣着暗纹孔雀的衣料时,听见胸腔里擂鼓似的心跳。

"你方才掷符咒的模样,"他在她耳畔低语,喉结擦过她颤动的睫毛,"比孔雀开屏还要耀眼。"

萧悦耳尖腾起的热度还未散去,东市方向突然传来爆竹声。

新漆的"云裳阁"匾额下,二十位绣娘捧着流光溢彩的南诏纱列队而立。

系统在视网膜炸开金色烟花,虚拟地图上三个新标记的店铺正沿着护城河连成孔雀开屏的图案。

暮色四合时,萧悦站在第三家分店的露台上俯瞰长街。

数百盏孔雀尾翎造型的琉璃灯次第亮起,将整条朱雀街照得恍如白昼。

叶瑾往她发间别上新制的点翠簪子,远处忽然飘来阵奇异的铃铛声。

那声音像极了穿越前听过的手机提示音,萧悦下意识去摸藏在襟口里的系统玉佩。

欢呼声中,她隐约听见巷口卖花女在议论:"听说京郊驿站今晨到了队车马,那轿帘上绣的孔雀眼睛会动呢..."

夜风卷着片孔雀蓝的羽毛贴在她鞋面上,萧悦弯腰去拾时,系统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

视网膜上本该显示任务进度的光屏,此刻正被无数破碎的孔雀图腾疯狂冲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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