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笑着招呼张侧妃进去吃茶,给媒婆和上门送礼的仆从都包了一个大红封。

国公府内喜气洋洋,府门外却有人看得直冒酸水。

“阿娘,你确定没听错?施大公子和秦大姑娘定亲了?”少女抿了抿唇,不甘地绞着帕子,

“先前不是听说施大公子要等科举结束再议亲吗?怎会忽然就……早知道我们就不该去金陵看外祖母,白白错过先机。”

坐在对面的妇人悠悠叹息,“世事难测。再说你外祖母那么疼你,我们要是不赶回去见她最后一面,将来被人扣个不孝的帽子,传出去对你爹的名声也不好。”

说着,她有些惋惜地看着亭亭玉立的女儿。她与丈夫就生了一儿一女,长子生得芝兰玉树,偏偏于读书一道上资质平平。

女儿中人之资,却聪慧过人,她与丈夫极力将她培养成才女,因着这份气质加成,倒也养成了一个温婉贤淑的闺秀,在金陵颇受追捧。

朝局稳定后,全家迁往上京。丈夫仗着方大儒关门弟子的好名声,又赶上朝廷用人之际,得了个六品工部员外郎的差事。

如此一来,金陵那边有意结亲的人家暂时就不在考虑之列了。毕竟夏家在上京根基薄弱,要站稳脚跟,自然要好好挑选有助力的姻亲。

而这上京城最有权势的家族,除了天家,便是靖北王府……

“娘,许是我与施大公子没有缘分。”夏菀倒是很快打起精神,掀起帘子望向国公府大门,“攀不上靖北王府,不还有申国公府吗?”

话虽如此,说不遗憾也是假的。他们费劲心思打听了施钧的喜好、行踪轨迹,只等找准机会悄悄接近,凭她的才学和温柔小意拿下这贵婿。

眼下施钧这边没机会,那就换下一个目标。反正她也嫁不了心意相通之人,这些男人于她而言,没有本质区别。

阳光打在她侧脸上,半边脸隐在阴影里,莫名有种阴沉的感觉,看得吕氏忽然不安起来。

“菀姐儿,你……你是娘的好女儿,你不要勉强自己。”

见母亲似乎有些动容,夏菀轻笑出声,“女儿一点都不勉强。您和父亲十几年悉心培养,女儿要只是嫁个寒门仕子,那这么多年的努力岂不是付诸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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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时半个月,诏狱里终于传来消息,阮裕是襄王安插在上京城的一个探子。

起先,他想自尽。不过负责审讯的大理寺官员经过上次审云香的经验,这次几轮酷刑的分寸掌握得极好。

每次阮裕半死不活时,大理寺就会派大夫吊住他一条命,等他又有体力了继续下一轮逼供。

如此循环往复,阮裕终于松口招认。

每个探子只与自己的上线联络,因此,他并不知晓其他探子的底细。

上线与下线接头时都会戴着一个黑色厉鬼面具,只能从声音和体态推测,那是个三十来岁的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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