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同类,不是他从深渊里走出来。
而是对方下地狱去陪他。
“那我呢?”百里策不忍了。
毫不意外地牵住她的手摩挲着,他好开心,“你不一样。”
“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她也舍弃了血亲挚友,她也一样蠢。
王青衍摇摇头,俯身下来,满眼星辰地看着她着,“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对抗天谴也要救我的人。”
“也是第一个看见我本来面目,还会在第一时间抱住我的人。”
好好好,这么多第一,都让她赶上了是吧。
“他们啊,一见我这样,就喊打喊杀。”
“不像你~”
“你会时时刻刻念着我,顾忌我的心情喜好。”
“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你虽然怕我,但我知道在你心里,我是最好的。”
“天底下,再也没有一个人比我对你更重要。”
“......”虽然根本不是一个意思。
但也不能算不对。
“但有件事,需要你确认一下”起身让开,拿出一份沾了血迹的证词,他可不希望真像他猜的那样。
“!!!”接过证词的瞬间百里策瞳孔地震,登时就坐了起来。
由于她的表情实在太过震惊,根本没办法藏住,王青衍的眼睛直接一片灰冷。
转而又微微扬起嘴角,“你只需要告诉我,这份证词是真是假。”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十七怎么会这么说?!
什么叫他确实动了我,滋味儿还不错,这话是能讲的?!
我自己都不敢在王青衍面前这样讲。
他也疯了?!
双手捧住她的脸,看似轻松的语气,却连呼吸都是阴戾暴虐的,“我们如此相爱,你不会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告诉我吧?”
对上他突然又变得看不见瞳孔却能视物的眼睛,百里策直接吓出鹅叫,“鹅鹅鹅鹅鹅鹅..........”
手脚并用的就往外爬,早知道应该再从头忍一下的。
然后王青衍伸手抓住她的脚踝就把人拖了回去......
“啊啊啊啊啊啊......救命救命,要打别打脸啊......”
“那些人蛊还活着。”
百里策睡过去之后,新一批的蛊卫也到了。
王青衍原本是要下令把他们都杀了的,一抬手却发现百里策的手死死抓着他的袖子,怎么都不松开。
“......”百里策慢慢把枕头从头上拿下来抱在怀里。
看她真的是吓到了,王青衍伸手理好她凌乱的头发,“怕什么,你是我最爱的人,我能对你做什么。”
“我只是想要个答案。”
脑子不够用了,根本猜不到他到底想干什么。
“你...你就这么在意我是不是清白?”猜不到就胡搅蛮缠。
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王青衍清冷的一嗤。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在意这个。”
清白这种鬼东西,不过是最没用的女子和男子用来束缚女子的枷锁,他和阿竹之间可不需要。
“我怎么知道你在意什么?”理直气不壮地看着他,如今这情况绝对不是回答“是或不是”这么简单。
这根本不是个问答题,而是个选择题,怎么回答都有一个坑或者更大的坑等着她。
“我在意的是......”
强行把枕头从她怀里抽出来扔到一边,“如果这件事是真的,他是怎么得手的,是因为你对十七不设防备,还是他...真的比你还聪明?”
“有什么区别吗?”
“如果是前者,我会杀掉所有人,如果是后者,我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压迫感陡然增强。
王青衍站起来,神色间带着几分探究的戏谑,“可如果这件事是假的,那么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在为谁报仇?还是......”
噔!百里策心里顿时警铃大作。
“在保护谁?”
“......”王青衍目光盯过来的一瞬间,百里策只觉得从内到外都被凌迟了一遍。
她突然就明白王青衍到底想干什么。
他不是在纠结真假,而是在让她选择杀谁。
“怎么样,想好了吗?”
“这件事”他优雅地向床角的她伸出一只手,笑得大方从容,“是真是假?”
看清他眼里的杀意,百里策一下就有了决定。
松开紧紧抱住自己的手,放在他手心里,“是真的。”
......
王青衍向来是艳若冷火,淡似清风,无论穿什么颜色,什么样式的衣服,永远都是人群里最耀眼的那一个。
就好比现在,他只穿了一套毫无特点的青衣,就能给人一种不染俗世的感觉。
只是现在,他越发不喜欢收敛他身上那股阴冷偏执劲儿,离他越近,就越能体会到他的狡诈阴损。
尤其跟着他进入地牢后,百里策一路上就“没敢”乱看过。
生怕一个没跟紧,就掉进他的陷阱。
“呵...呵呵......好吃,好吃......”走道两边的牢房里,有的犯人已经疯了。
还有的不知道在这里关了多久,要不是百里策走过去的时候,他动了一下,根本看不出来是个人。
王青衍并不解释,只是由着她一边畏畏缩缩地偷瞄,一边抱着他的胳膊往他身上靠。
可等到关十七的地方,她又突然大胆起来。
“......”静静地看着被一排排专门用来钉房梁的钉子,钉在墙上的十七,从恐惧到颤栗,最后什么感觉都没了。
没有同情,没有痛快。
也终于想明白,为什么他要说“动了”她。
无非就是觉得,这样说能让王青衍嫌弃她,报复到她一二。
可惜啊,她不在意。
王青衍更不在意......
约莫是兔死狐悲,她甚至觉得,这些恩恩怨怨,真的好没意思。
“......”十七已然不能说话,模糊的牙龈,消失的牙齿,外露的面部肌肉......
一切都是她无法形容的痛。
可却没断气。
“你心疼?”
百里策机械地转过去看他,用一根指头指着自己的鼻子,“我不是面无表情吗?你哪里看出来我心疼的?”
不过——
“呲......”手起刀落,她眼都不眨的结果了十七。
然后问他,“满意了吗?”
“嗬”笑着摸上她的脸,把溅到她脸上的血都晕开。
他觉得她这个样子,才是最美的。
“你看,我就说,你一定知道我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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