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阳宫内,等百里茗一到,林雨川也开始了自己的讲述。

两年前,孟祭酒与数位学子奉命前往永川赈灾。

其间虽困难重重,但好在都克服了下来。

直到三个月前,舒斌和勒云解一同去接应押运官回来后大吵了一架。

“自到永川后,他二人便常会因意见不合而争执,但都是对事不对人,因此谁都没有真的放在心上过。”

“所以大家都以为,这次也是政事看法不同,过几天便会淡忘。”

“朕听着,怎么这么像......”

陆缄越听越不对劲,不自觉地就看向了百里茗。

对上陆缄疑惑的目光,百里茗也是同样的想法。

“林府司你接着说,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林雨川说起,也是一脸惋惜,“不想从那以后,他二人竟开始性情大变。”

“孟祭酒意识到不对,便去向押运官追查缘由。”

“同时,将二人分别关押起来,让其他人轮流看守。”

“然而没等孟祭酒查出什么,承运和分发物资的那些差吏也都出现了相同的情况。”

“紧接着,是永川当地的百姓,甚至是一些外地客商。”

“没过多久,连祭酒都变得行为怪异。”

陆缄听得眉头深锁,这不是无数个“安洛时”,又是什么?

“从发现不对,到众人都出现症状,就没人想过上报?”

林雨川摇摇头,事情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永川的县令写过十一封奏疏、两封密信,皆石沉大海。”

“......”陆缄闻言双眸一缩!

“县令见书信久无回音,也深觉事情已经失控,便想乔装打扮,自己来趟京城。”

“可却因此,惹来了更大的麻烦。”

接下来的事,就更让人惊憾了。

“什么麻烦?”陆缄面色难看地握紧拳头,实际上他已经猜到会发生什么了。

一旁百里茗也不由紧张了几分。

林雨川一脸沉重地抬头,“孟祭酒等人,在察觉县令要离开永川时,竟打着陛下的名义,大肆屠戮永川百姓!”

“简直大胆妄为!”怒极拍桌。

林雨川刚收到消息的时候也是这个反应,可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最可怕的是,很多百姓受孟祭酒他们影响,对府衙发起了攻击。”

“永川附近的周县、缅川就是因此,才被他们拿在了手里,令臣一时无法查清缘由。”

“接着,便有了所谓的暴动。”

“所以......”

转念之间,陆缄就认清了一个事实,“是朕的人激起了永川民变。”

“陛下!”林雨川惶恐不安地跪下。

百里茗也紧随其后,“此事分明有人陷害,陛下切不可自揽污名!”

“二位卿家请起。”

相比蛊毒在百姓中扩散,污名不污名的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你们知道不是朕所为,有什么用?”

陆缄现在终于明白,他们为什么会封锁永川所有出口。

目的就是为了不让朝廷第一时间掌握真相,澄清事实。

“恐怕接下来,还有更大的‘惊喜’等着朕,是吧?林府司?”

“......”林雨川本来不打算说的。

但看陆缄这个态度,也只好直言,“臣还抓到了一个人,不过...他只说了一句话,便气绝身亡。”

“什么话?”

“西南可如北疆,亦可如临城。”

实锤了!

就是王青衍!

“这个疯子!”陆缄和百里茗齐声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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