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容英一直计较着细作的事,最近在宫中查到一个出宫的老宦侍。

这老宦侍出宫的时间有猫腻,正是景砚查安国细作之后,至今没再回来。

曾有小宦侍出宫去寻,虽没寻到人,却在老宦侍家中看到几封密信。

信中所述皆是景宫内的情况,大部分无关紧要。

之后景砚暗查了老宦侍周边街坊邻里,都说人回来后总是从外面鬼鬼祟祟地带东西回来。

有邻近的人说带的是美酒好菜,屋里藏着一个人,从不出屋,三天前老宦侍家中刚锁紧了门再不见动向。

景砚照着邻居的话翻查了老宦侍的家中,没有发现任何奇怪东西。

倒在院中挖出一堆价值不菲的食物残骸,还有烧毁的衣物,更在一堆没化成灰烬的火灰中,捡到半角带有印章的纸屑。

印章内有个残缺的奂字。

景砚对这半边字,和仅剩的玺印纹路再熟悉不过,昔年每次给完安国银两,安承焕总会送一封道貌岸然的回信到景国。

对于老宦侍需美酒好菜招待的贵人,景砚不敢设想是何人敢在平康城内躲躲藏藏。

他靠着凡事必留痕的经验,查了明明暗暗能提供代步工具的商贩,终于查到老宦侍周折买了两匹运货的骡子。

范围一下缩小,景砚查到此人已经出了平康城,去了离此地四百里的平古镇。

事关重大,他必须亲自走一趟。

月姜跟景砚两年不见都有,小离别倒也没什么,不过这次心中闷闷的,仿佛有什么事要来一般,她倚在景砚怀中,贪恋他的怀抱,叮咛。

“殿下,你要小心,别又在身上添伤了,每次夜里看得人心里怪疼的。”

月姜的手在景砚胸前轻抚,他捉住月姜的手轻笑:“嗯,我会小心的,我知道就算伤了,回来姜儿也会给我上药的。”

月姜仰头盯他,开玩笑:“药贵着呢,才不想给殿下用。”

景砚浅笑:“好,不伤,不让姜儿心里疼。”

……

景砚翌日一早出发的,月姜就把璋儿给景怀煦和叶皇后照顾,她去静王府搭手帮忙。

除了停灵第二日来的宾客多了,与月姜攀谈的女眷更多外,一切无事发生。

……

等到停灵期满,郑玉彤静王府的衣冠冢该下葬了,宫中郑玉彤的尸骨也该出发返乡。

月姜得知景碌的棺材也要一同送出宫安葬,景碌的坟茔选在城外的南山上,那里除了风景秀丽,人迹罕至。

没有排场,只有一队送葬宦侍。

景怀煦终究为这个儿子流露一丝心疼,月姜把璋儿送去,景怀煦安静抱他许久。

为了不错过静王府出殡的时辰,月姜托付了璋儿则赶着出宫。

静王府。

景硕因家中办丧事,府中整日吹吹奏奏着哀乐,他还要系白布,早烦腻不已。

骤然得知景碌的棺材要跟郑玉彤同一日下葬,他怒笑连连,手中不停解着白布。

“这俩表兄妹不愧情深,生不在一起,死在一日入土了,我倒是看看景碌的亡魂能作什么妖,这就去掘了他。”

身边侍从一听惊骇,他提醒:“王爷,王妃也要下葬,您走了前院府中谁做主啊?”

景硕一点时间不敢耽搁,寻了几个心腹便从后门匆匆溜走,丢下话道。

“皇嫂不是要来了吗,有人问本王,你就说我哭王妃哭晕了,在歇着,没事不要来打扰。”

在景硕离府后,有脸生的小厮拿着鞭炮送进了静王府各处房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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