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慢等!”
陈秀秀从竹编的抽屉里取出青铜钥匙,往楼上走。
方辰现今耳力惊人,听到她正在翻箱倒柜,一边小声嘀咕:“一个个就像窝不下的鸡,又留我在死人镇无聊。”
方辰微笑,心里暖暖的。
有一种要出远门,母亲在唠叨埋怨收拾行李的错觉。
这时,一只狸花猫从窗外窜进来,躺在软垫上,舔大腿根的毛。
“咪咪——来让我摸摸,”方辰笑着伸手。
狸花猫警惕地起身后退,跳到茶几后,眼睛瞪得老大。
不一会儿,陈秀秀双手捧着东西下来。
她跪坐在地,一一介绍。
“这是异兽精粹——青牛妖皮制成的软甲,唤做青牛甲。你贴身穿着,能防武将级别的刀枪剑戟,”陈秀秀将软甲摊开,说道:“夫君神功大成,已经不需此物。”
方辰发现这软甲像高领毛衣,一直护住脖子到下颌。
手指摸上去,微微发热,颇为奇异。
“诺,这是一套异兽精粹——元骨制成的冰锥,可以破甲,比市面上的骨箭效果更好,”陈秀秀解开一个囊袋,取出纱布包裹的冰锥。
方辰看去。
物如其名,纱布上躺着青白色的细长锥体,食指般大小,确实很像冰溜子。
陈秀秀:“听夫君说,你会使神木道的飞叶手。此物正适合你。”
“不瞒你说,”陈秀秀笑道:“家祖曾是神木道的记名弟子,也会飞叶手,但我不曾学会。总想着来日方长,慢慢地学。不曾想,锦衣玉食地生活十几年,一朝就又沦为阶下囚,要学着伺候人。”
方辰爱不释手地把玩这九根冰锥,听陈秀秀说话。
在陈秀秀的叮嘱唠叨下,方辰临近傍晚才下山。
……
秋芒山外,芦苇荡里。
年家村。
张汾在发愁。
村里的流民一天少几个,报告金吾队,往往只是来验尸,加强巡查,但仍抓不到人。
想起田家村的失败案例,张汾皱眉:不会当着守村统领,又把一村子人守死了吧?
“水哥,快来打马吊。”
因张汾的名字带水,众人便以此称呼。
院门外,一个浓眉青年喊道。
张汾叹气:“说了以后不玩了,又喊我。哎,真是拿你们没办法!”
浓眉青年嬉笑:“咱们值夜不能睡,啥事不干又犯困,不如玩一玩提精神。”
说着,三个武夫一个武师齐聚小院。
四个人在八仙桌上打马吊,门口大开,观察村子情况。
子夜时分。
“啊——”
村里传来一声惨叫。
张汾当即提刀就走,快步寻着声音来源,找到出事的草棚。
走入草棚,见到一个干瘦少年,身上一股腥臊味道,应该是吓得大小便失禁了。
张汾捂着鼻子,看到干草铺上躺着一具流民尸体,眼睛活生生被剜除,留下血红的黑窟窿,能看见脑组织,极其恐怖。
干瘦少年瑟缩着怀抱身体:“我睡着呢,闻到奇怪的味道。一股很浓的血腥味,正对着我往鼻子吹。我揉着眼睛一看,借着月光,就见他面对面看着我。我当时就怕破吓破胆了,喊不出声,好一段时间后,嗓子才能出声。”
一个武夫问道:“你们都没听到动静?”
草棚里,十几人表情麻木地摇头。
张汾叹气。
他环视草棚,发现凌乱的地面上,有一串脚印。
一串特殊的鞋印。
草棚里的流民几乎没人穿鞋,要穿也是草鞋。
而这一串鞋印,显然是华贵的靴子留下。
张汾寻着鞋印走向草棚外。
“水哥,你干什么去?”
唯一的老武师问道。
张汾指着鞋印:“王叔,这——”
老武师摇头:“你看到的,是凶手想让你看到的。何必送他们一条人命?不必追踪,明早报告金吾队即可。”
张汾叹气,回到草棚安抚众人情绪。
四人带着尸体回到居住的小院,各个表情沉重。
那杀人狂魔的本事很大,可以轻易杀死草棚里的流民,甚至是武夫武师。
但偏不,杀人狂魔在享受猫捉老鼠的快乐,慢慢地消磨众人的精神。
老武师沉吟片刻:“来,继续打。”
张汾点头:“不错,接着打。不然也是胡思乱想,自寻烦恼。生死由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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