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迷茫，无所适从。
每个被惊醒的新兵都沉浸在这样的情绪之中。
五班内，王川同样如此，被哨声惊醒，瞬间挺身坐起。
“哪里传来的哨声？”
“哎呀，那个东北兄弟呢？该不会是他想家了吧！”有人忆起睡前的情景，立刻探头寻找是否是自己宿舍内的那位。
然而，众人还没来得及去找，紧接着，叶南的声音便在耳边炸开。
“快起，快起，紧急集合，都麻溜儿地穿衣起床！”
此刻，不只五班，其他班级也响起了老兵班长的雷霆吼声。
紧急集合，对于这批初入军营的新兵来说，或许有人听说过这个词，但绝对没亲身经历过。
他们其实也辨不清这哨声的含义。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听不懂哨音，各班班长就在宿舍里，他们会大声通知。
“啊，紧急集合？”
“发生什么事了？”
宿舍里，新兵们有些懵圈，还有人坐在床没动弹。
事实，甚至有人还裹在被窝里。
正值十二月，即使只是公历十二月，且地处南方，但凌晨时分的气温也不过十来度。
被窝，暖烘烘的，要离开它，真的需要勇气和毅力。
“啰嗦什么，都给我起来，赶紧的！”
叶南怒气冲天，展现出昨晚未曾有过的神态语气，看见邻床的邓小路仍裹着被窝，只露出个脑袋，睡眼惺忪，一动不动。
他披着衣服，都没系扣，径直伸手拽住邓小路的被子用力一掀。
“你疯啦！”
邓小路猛地从床坐起。
原来这小子竟然只穿条裤衩就睡觉。
此刻被子被扔到地，他赤裸身，骤然袭来的寒意令他双臂紧抱身体。
“都给我起来，给你们十秒钟，十秒后谁还没起，你就等着瞧吧！”叶南语带威胁。
他甚至没理会满脸怒容的邓小路。
十秒，转眼即逝。
五班内，全员已起。
此刻无人敢再赖在床，都在床窸窸窣窣地寻找衣物开始穿戴。
就连被子被扔到地的邓小路也在忙碌。
他并未与叶南硬碰硬，或许他最初有过这个念头，但叶南并未理睬他，而他仅穿一条裤衩，床又没了被子，确实寒冷，于是抓起枕边的衣服裤子迅速穿。
“哎呀，兄弟……对不起，对不起！”
王川在叶南第一次吼叫时便跟着起身。
此时王川正坐在床快速穿衣服裤子。
突然，铺一只脚落下，重重踩在王川的腰背处。
“没事，快穿衣服！”
王川迅速回应。
虽然对方这一脚踩得有点狠，疼得厉害。
但王川此刻无暇计较这些。
下马威，终于来了！
就知道，昨晚那碗面条并非轻易可得，那热水泡脚也不是免费享受。
这才几点，窗外依旧漆黑一片，即便冬日天亮较晚，但绝不会超过六点，况且，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弱路灯光，王川飞速瞥了一眼手腕的手表。
四点半还差点。
真是牲口啊！
这么早就把大家叫醒，昨晚可是将近十二点才入睡的。
没时间细想这些，王川甚至没顾扣衣服扣子，穿好就先到床下摸鞋子。
又过去三十多秒。
“报告，我整理完毕！”
混乱的宿舍中，忽地传来一个声音，让刚刚穿好鞋子的叶南微微一愣。
待看清眼前站得笔直的王川，他原本紧绷的脸庞也稍显缓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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