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叶低下了头,怀揣着一种隐隐的不安。

“绵延后嗣才是……”陈济将声音压得极低,笑容中多了一分惬意。

恍若女子的矜持,桃叶修长的手指缓缓上划,不经意抿过耳畔的鬓发。

陈济忽然看到,在那个耳后,竟然还有一枚小小的金簪,只露出一点小小的簪头……原来桃叶的头发并未完全拆散,他方才竟没看出来!

无需多言,就在桃叶抿鬓发那一瞬,陈济已然快速拔出了那枚金簪,随即往外抛了出去。

眼看着簪子落地,桃叶心如明镜。

她顿时有些不快,随手推开了陈济,“那可是人家最喜欢的簪子,皇上怎么能给扔了?”

“没事,地毯软得很,摔不坏……”陈济贱笑着,只管再次抱住桃叶,眯着眼睛说:“明日清晨,我亲自帮你簪发……”

桃叶又想推开陈济时,却发现陈济这次抱她抱得异常紧,根本挣脱不动。

一股急促的呼吸声传入桃叶耳中,他们原本就是挨着床榻站的,强烈的拥吻之下,她被放倒了。

也许一切早就该顺其自然了,可不知为什么,桃叶好像控制不住自己,忽而狠狠在陈济颈部咬了一口。

“你做什么?”痛感让陈济如抽风一般,慌忙起身。

起身之后,陈济看到了桃叶唇齿间带着血,他摸了自己的脖子,也是血。

痛,真的很痛。

“为什么?为什么要咬我?”陈济眼睛瞪得很大,他懵懵的,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桃叶。

桃叶也慢慢坐了起来,稍稍整理着被弄乱的衣襟,她的脸上,似也有与陈济同样的困惑:“我……我不知道……或许是我有病吧……这病……会让我忍不住伤害靠近我的人……”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病?”陈济仍然瞪着桃叶,难以置信。

桃叶不愿与陈济对视,只是声音很低的解释着:“我是一个记忆不完整的人,或许就是一个精神不正常的人……”

陈济越来越感觉到清楚的疼痛,他不想再说什么,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带着无以名状的失落,他捂着颈部痛处,钻出了纱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昭阳殿。

此夜跟随陈济来去的,只有卓谨一人。

为免消息传出去,陈济不许声张,一路走回璇玑殿,他对镜自视,血竟还在流,可想而知,桃叶这一口咬得是有多狠。

“哎哟……皇上您怎么不防着点?”卓谨在一边看着,担忧不已。

陈济正在心烦之中,就冲着卓谨吼起来:“怎么防?难道我连她的牙也给拔了吗?”

卓谨不敢再吱声。

陈济一直忍痛到天亮,才吩咐卓谨悄悄去寻田乐,随便扯个理由,讨一盒擦外伤的药膏。

眼见卓谨那般鬼祟,田乐不免心中多疑。

于是给了卓谨药膏之后,田乐便尾随卓谨,来到璇玑殿外面,果然看到卓谨拿着药膏直接进了陈济的书房。

陈济自己看不见伤口,只能叫卓谨给擦药,谁知卓谨刚触及伤口,就使陈济更疼了。

这让陈济更加暴躁,骂起卓谨来:“混账!你到底会不会擦?”

卓谨吓得擦药也不是,不擦也不是。

院中,传来方湘的声音:“皇上,太医令之女求见。”

卓谨一愣。

陈济随即踹了卓谨一脚,又骂道:“笨死了!昨天送钱让皇后逮个正着,今天被人跟踪了都不知道!要你何用?”

卓谨忙跪下:“奴婢无能!奴婢该死!”

“你滚出去,把田乐叫进来!”

卓谨又慌慌张张站起来开门,向外喊:“宣田医正觐见。”

于是,田乐入内,卓谨到外面守着门。

“臣女叩见皇上。”田乐恭谨行礼,一眼就瞥到了陈济颈部有伤。

陈济看到,田乐手中是拿着医药箱的,遂点点头,“既然来了,就给朕看看伤口吧。”

“是。”田乐站起,走到陈济身边,仔细瞧了瞧。

经过一夜,伤口已经不怎么流血了,成了两排整整齐齐的暗紫色,微有结痂之势,那是很明显的齿痕,而且能看得出被咬得很深。

“这……是皇后娘娘咬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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