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警察果然不一样,对蓝总探长的家事一清二楚:

“缅怀蓝若小姐?”

夏少游笑而不答。

洪探长再次附耳过来:

“我很负责地告诉你,蓝若小姐的死与日本商社的人无关。”

一声惊雷。

夏少游强装镇定,安闲自在地倒一杯酒,摇晃着鲜红色的酒液,如同蓝若的白裙子染成的颜色。

正是妙龄。

他还记得蓝若的一颦一笑,傻柱和蓝若的一言一语,他们都以为自己会有很美好的明天,结果最美的维多利亚港的夕阳见证了阴阳相隔。

酒液长挂杯。

夏少游凝视着透明玻璃杯上浓稠的酒液,喃喃自语:

“葡萄酒流眼泪了。”

黄警官端着酒杯走过来,热情洋溢地打着招呼:

“洪探长稀客稀客,来,胖叔敬你一杯,不打不相识。”

趁二人交际应酬,夏少游放下酒杯步出宴会厅,站在门口长长地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去。

他招了一部的士,刚坐上,洪探长一屁股挤进来,对的士司机说:

“维多利亚港。”

洪探长指挥的士开到蓝若死的地方,傻柱抱膝坐在石头岸边,风掠起了他的衣服下摆和头发。

夏少游拦住洪探长:

“让风吹走他心底里的积怨。”

这一段时间,傻柱从未提及“蓝若”两个字,但他清楚,傻柱在强颜欢笑。

“至情至信的人,最易受伤。”洪探长耸耸肩,摊摊手:

“所以,我不沾女人。”

听说蓝探长有正妻一名,外室三两名,还有情人无数,洪探长的实力曾经远胜蓝探长,居然没有妻室。

夏少游也耸耸肩:

“多少女人被你伤了心。”

洪探长双手靠在木栏杆上,看着遥远的星空:

“我十八岁时和一个女孩相恋,家里太穷,女孩的父母不同意,后来……后来我再也没有碰过女人。”

他朝傻柱呶呶嘴:

“叫上他,去夜摊喝酒吃烧烤。”

夏少游用手放在嘴里吹了一声尖利的口哨,傻柱回过头,挤出笑脸,跑上来,装作若无其事地说:

“维多利亚港的星星更漂亮。”

“走,吃烧烤。”洪探长带着两人绕过一条窄窄的路,穿过几条胡同巷子,到了一处烧烤摊子。

几个男人光着膀子喝着啤酒,弄得人声鼎沸,夏少游正奇怪此处怎能接待洪探长之流。

洪探长找一张空桌子坐下,大声在叫:

“元叔,按人头上烧烤,上啤酒。”

正在烤肉的老头子看了一下:

“鱿鱼只有两,茄子和玉米给你留着哩。”

洪探长在竹筒子里抽出三双筷子:

“我每周来一次,元叔会给我留一套,如果十点不来,就取消。”

“你每周都来?”傻柱难以置信地嗅嗅烧烤味,马上作出专来判断:

“味道一般。”

“二十年不变。”洪探长摸着油腻腻的桌子:

“我十八岁时,就在这里吃烧烤。吃了整整二十年,物是人非,但元叔还在,烧烤还在。”

也是一个多情人,夏少游暗暗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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