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道策见残雪道还不明白,又笑着问:“他们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在北门驻扎,道长就没想过?”

残雪道木然地一摇头,心想军中的机密自己怎么会知道。

“两天前,伍某接到忠王的讯息,说明天值守西城的校尉是自己人,他们见到脖子下系白麻布的人就会主动放行。”

残雪道听到伍道策这样一说,心里豁然明白过来,笑着点头说:“贫道知道,守北城的校尉王爷没有搞定。”

伍道策摆手说:“不是王爷没搞定今夜值守北城的校尉,而是这个校尉是刑部尚书靳铁浩的亲信。明天早上值守北城的校尉是今夜这个校尉的兄弟。”

残雪道点头说:“难怪他们要在北城墙附近驻扎。”

伍道策又摆手说:“事情远比道长想的要复杂。”

残雪道没有说话,只是又笑笑。

伍道策沉吟一会说:“现在可以断定,喀什尔不是由卢鹤翎在护送,应该在后面跟过来的竹青手上。我们去离莫高城七八十里的一棵树等他们,现在看是我们最好也是最稳妥的选择。”

残雪道听到伍道策这样说,心里是满满的疑惑。

后面这一千多里地,伍道策会任由竹青这帮人轻松的过去。

残雪道心里虽是想问这个问题,嘴里说出的却是另外一番话。

“掌门,据贫道所知,毛里戈壁沙漠里有一个叫胡泉儿的地方,那里集结有几十户人家,是一个很不错的所在。”

伍道策听到残雪道说出胡泉儿这个地名,微微一笑,平淡地说:“道长对这一带很熟呀!”

残雪道忙打稽首说:“贫道多年前去过哪里,现在不知那个地方还在不在。”

伍道策有意无意瞄残雪道一眼,轻松地说:“胡泉儿本是毛里戈壁边上,一处只有几十棵胡杨和红柳的绿洲。七八年前,它不知怎么一夜之间就冒出一眼泉水,近五年才有人在那里集结。道长不是来过这么简单,应该是研究过这一带才对。”

残雪道笑着说:“掌门见多识广令贫道汗颜,贫道多年前只是偶然路过那里一次。”

伍道策摆手说:“道长不别自谦,那个地方地图上没有标识,伍某刚才说的也是听来的传言,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残雪道见伍道策不再追究胡泉儿的事,心里一宽。

他又含笑问:“掌门,北蒌城是个好地方,不知掌门去没去过?”

伍道策心里一阵疑惑,平淡地看了残雪道一眼,抿一口茶说:“那个地方确实不错,有个几百户人家,还是往来商旅驼队的集散地,可以说是十分的繁华。”

残雪道听他如数家珍的说完,不经意地问:“掌门,贫道听说那里还有一个不小的喇嘛寺,不知是真是假?”

伍道策又瞄残雪道一眼,用有点疑惑的语气问:“道长没去过北蒌城?”

残雪道含笑点头说:“贫道哪有那份闲心,只是听说有这么一个地方。”

伍道策玩味的一笑,又抿了一口茶。

“掌门,张大人怎么没看到?”残雪道看着伍道策平和的脸色,忽然笑着问。

伍道策听他又问起张仁臣的行踪,心里不自觉就是一动。

暗想今夜不把话说明白,这个牛鼻子怕是还要问。

他又呷一口茶,抬头看着残雪道笑着说:“张大人提前走了,道长不知道?”

残雪道心里一抖,后悔自己是多此一问。

张仁臣来的使命是监督伍道策,怎么会无故提前走了,他又去了哪里?

残雪道心里的疑惑,并没有因为伍道策这句反问而有答案,相反心里的疑惑反而是更甚。

伍道策见残雪道面色平和,知道他心里的疑惑一定还在,就又含笑说:“张大人接到王爷的书信,先去军中着手后面的事,估计是走的急才没跟道长你辞行。”

残雪道陡地住停要拿茶杯的手,心里已经不是在后悔,而是恨自己是在没事找事。

伍道策这么一说,无疑是挑明他跟张仁臣是一伙,都是忠王的人。

残雪道见伍道策平静地在看他,忙打稽首说:“贫道想着张大人在手谈这方面功力不错,想着跟他对弈一局才有此一问。”

伍道策哈哈一笑说:“道长心中的沟壑也是了得,伍某此时也是兴致正浓,道长可否跟伍某手谈一局?”

残雪道极不自然的笑着说:“掌门胸藏锦绣,贫道的微末之技那堪跟掌门手谈。”

“道长太过自谦。”伍道策扭头对边上的姬涵说:“把棋摆上,我跟道长对弈一局。”

姬涵刚要起身去整理不远处桌上的棋具,见温玉如已经快步走过去,开始在收拾桌上的棋具。

残雪道在伍道策的目光示意下,跟他走到桌边坐下。

伍道策执黑子各在对角星位落下一子,并没等残雪道在对角星位上落白子,而是转手又在天元星位上落下一子。

残雪道本想暗藏实力,模仿伍道策的棋路见招拆招,现在见伍道策先手落子在天元星位,他心里就是一阵茫然,同时也佩服伍道策的老谋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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