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口气,犹豫片刻,方悦才寒声说道:“汝等都是大汉忠义之士,既入我部,便要遵守规章法度,而本军侯对你们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不得擅自离队!更不能临阵脱逃,违者斩立决!”

饥民中几个有些胆识的存在,闻言躬身上前对着方悦说道:“军侯所言极是,吾等都是良家子弟,恨不得从身许国搏个锦绣前程,怎敢逃跑!”

方悦满意点点头,他还要抓紧时间回去护卫蹇秀安全,倒也懒得跟他们继续浪费时间,照本宣科粗略讲了些军中注意事项后,便自顾自阔步离开此处。

目送方悦昴首返回中军,再扭头看看自己身后乱作一团的饥民,蒋涛嘴角一阵苦涩,赵祗那个老孤狸不当人子,给他安排的都是些什么愚钝货色。

被人驱逐出营不说,甚至连待遇都是全军最差,刚刚领到军粮全部都是难以下咽的粗麦饼,对于他们豪奢的锦帆军来说犹如猪食,可看这些饥民一幅唇齿生津的模样,居然还对方悦感恩戴德。

“唉,看来需要再摸索一段时间。”

沉吟片刻,蒋涛还是决定先观望了解下官军阵营,最起码也得混进中军离粮草较近的地方,幸亏他领粮时多留了个心眼,记住了粮草辎重的具体位置。

随便抽了个看起来样貌机灵的饥民先行回去给甘宁赵祗报信,蒋涛准备暂时跟在官军阵营里,等夜晚降临再潜行进去探听下火油分布的位置。

跟着甘宁纵横永安这么多年,他对自己的勇武还是非常自信,在他看来,赵瑾这个司马和长史蹇秀完全没有任何威胁,唯一值得忌惮的只有军候方悦和那个叫史阿的背剑游侠……

然而蒋涛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他心心念念的方悦正蹙起眉头徘徊在蹇秀马车前,听着车厢内隐约传出王嫣吃疼的痛呼声,方悦脸上浮现几条黑线。

刚想赶忙离开这块是非之地,车厢帘幕突然掀开,提着木桶的王嫣探出头,恰巧撞上方悦诡异的笑容,立马明白对方在想什么龌龊心理。

整个人瞬间从耳朵根处羞红起来,焦急解释道:“方才奴家煮酒时不小心烫到了手,并不是将军想的那样。”

见方悦还是那幅我懂的表情,王嫣不知如何是好地跺下脚,索性不再解释,气鼓鼓提着汲水木桶头也不回走了。

“方悦啊,既然来了就进来吧,吃些东西果腹充饥。”厢内蹇秀听到王嫣说话声音,知道方悦应该是处理完义民编制问题了,抬头盛情邀约。

其实按照方悦吃饭节点,现在离饭点还有段时间,可毕竟蹇秀发话他也不好拒绝,只能硬着头皮脱去鞋履进去。

蹇秀跪坐在毡上读书,旁边食案上摆座铜鼎,鼎内稀粥稳当坐在火炉上,已经咕噜咕噜泛起了泡沫,蹇秀起身从竹篓里取出早已洗尽的鹿腿黑枣。

待食材简单处理后,方才不紧不忙地从袍袖里摸索出椭圆陶盂,小心地向里面倾斜乳白色的颗粒,盖上陶盂后蹇秀这才如释重负坐下。

由于距离较近方悦得以全程观赏,如此奇怪的做法令他大开眼界。如果没有看错,那是陶盂里盛装的应该是庶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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