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的仆婢看冯辞恶狠狠的打着水盆里的床单,水花溅得到处都是,只以为这是因为栾怿让她洗床单的缘故。

“冯姬夫人怎么在后院洗床单啊?”

“你不知道,昨儿个夜里,冯姬夫人在王爷房里过夜了。”

“难道那床单上的血是……哇,这么激烈啊……”

“我看冯姬夫人那样子,可生气了。”

“一定是因为王爷让夫人洗床单,夫人才这么生气。”

“夫人总算生气了啊……昨天她吃了王爷送的冷饭冷菜还把碗送回来,我还以为夫人是天生的性子软好脾气呢。”

“性子再软,也架不住自己的男人过夜隔天就让自己洗带血的床单啊!”

“就是啊,这是多大的羞辱啊……”

“我看那床单上都是血迹,夫人昨晚上一定被王爷折腾得够呛,今天不能好好休息还得洗床单。”

“冯姬夫人太可怜了……换了是我,我也生气。”

“我怎么听说昨天是萧姑娘把冯姬夫人叫到王爷房里的?”

“原来是王爷和萧姑娘联手啊……”

“那也一定是王爷的意思,萧姑娘肯定不可能这样。”

“对,萧姑娘也是个好人,不可能和冯姬夫人过不去。”

“王爷到底为什么这么对夫人啊?”

“我看冯姬夫人就是个小姑娘,王爷怎么下得去手……”

“是啊,昨儿叶一送冯姬夫人去东厢房,夫人可客气了,一点架子没有。”

“唉,主子的事儿咱们也不清楚,可不敢多问。”

“哎,刚刚让你给夫人打的水打好没有啊?”

“放心吧打好了,放在旁边了。”

“幸好王爷只说不许帮夫人洗,没说不让打水。”

“是了,不然冯姬夫人那么小个人,哪儿提的动那么大的水桶。”

“待会你们谁去帮夫人拧床单被罩啊?”

“我……萧姑娘来了!”

“赶紧散了吧!”

仆婢又四散而去,唯独一个婢子瞄了两眼才走。

后院只剩下冯辞与萧青顾两人。

冯辞正生气呢,面前来了个人,正是叫她生气的人。

“见过萧姑娘。昨天的菜,多谢你。”冯辞还在气头上,神色冷漠。

“不必谢我。昨天晚上事发突然,没和你知会一声,吓着你了,我跟你道歉,你别生气。不过王爷本来就是你丈夫,夫妻敦伦也是应该的。”萧青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是,萧姑娘说的是……其实……萧姑娘大可自己……给王爷解药性啊。”冯辞说起这种话来整个人都很别扭。

“我和王爷?哈哈哈,那可不行啊……王爷说侧妃的事儿都是不作数的,你听听便罢了。”萧青顾道。

“既然不作数,那萧姑娘的首饰发饰为什么会在王爷房里?”冯辞问道。

“什么首饰发饰?”萧青顾不明白。

“就是王爷屋里妆台屉子里那些,不是你的吗?”冯辞道。

“噢,你说那些,不是我的。”萧青顾道。

“不是你的?他还有别的女人?”冯辞又胡乱揣测了。

“没有没有,你别乱想。那些东西是王爷的。”萧青顾道。

“嗯?他的东西?那些是女子的饰物,难不成他现在还有扮女人的癖好??”冯辞脱口而出。

“噗……不是不是,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妆台王爷不让旁人碰,许是之前买来给王妃的。”萧青顾忍不住笑道。

“噢,那是我误会你了,不好意思啊。”冯辞道歉倒是挺快的。

“不打紧,你别误会王爷就成。洗得差不多了吧,我帮你一起拧。”栾怿下了令,大家想帮也不敢帮,只有萧青顾帮忙最为合适。

“好啊,麻烦你。”冯辞把床单从水里拎起来,递给萧青顾一角。

两个人拧好床单,往晾衣杆上一甩,摊开,又把被罩也晾好,冯辞抱上木盆,两人一转身瞧见前方站着栾怿。

他立在过道的月洞里,静静地看着冯辞那边。

今日栾怿穿了一身蓝襟白袍配浅蓝色发带,冯辞给他梳好的发髻拆了,额前发丝随风飘起,两缕垂在胸前,颈子后面绑着一条麻花辫子,其余都披散在背后,较之昨日整个人看起来柔和许多。

萧青顾和冯辞行了礼。

“青顾,传令下去,即日起,冯氏不再是夫人,而为本王近身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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