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庭院,帝师张子圣来到之前刚进来的中庭,只见身形肥硕脸戴面具的公孙玲珑,侃侃而谈,只听她道:“白马非马,可乎?”

对面一儒家弟子答曰:“自然不可。”

公孙玲珑听此,又道:“非也,曰:马者,所以命形也白者所以命色也。命色者非命形也。故曰:白马非马。”

“曰:求马,黄、黑马皆可致求白马,黄、黑马不可致。使白马乃马也,是所求一也。所求一者,白者不异马也。所求不异,如黄、黑马有可有不可,何也?”

“可与不可,其相非,明。故黄、黑马一也,而可以应有马,而不可以应有白马,是白马之非马,审矣!”

一篇公孙龙子的白马非马,从公孙玲珑的口中说下来,早已是整的这些学业不深的,儒家弟子晕头转向,哑口无言,只见旁边还有七人灰头土脸、垂头丧气的呆在一边,很显然是被其辨倒,沮丧的列在一边了。

正待儒家众人尴尬无言之时,一弟子跳上前来,嚷嚷叫道:“让我来会会你!臭女人!”

“小弟弟嘴这么臭,毛还没长齐吧,儒家就是这么教人的?我看这天下儒宗的名头,也不过如此嘛,呵呵呵。”

“还不快报上名来!姐姐我嘴下不斩无名之辈!”只听公孙玲珑如此道。

“吾……吾乃子明,汝听好,吾以为,鱼游幽池,此乃鱼之乐也,可乎?”只听名叫子明儒家弟子道。

“汝非鱼,又焉知鱼之乐?自是不可。”只听公孙玲珑想也没想,就这么道。

子明听此,两眼狡黠的一闪道:“汝亦非吾,又焉知吾不知鱼之乐?”

………公孙玲珑这才发现,这小子扯开话题,把握主动权,一时之间到是上了他的当了。

只听她道:“鱼非人,汝亦非鱼,何得鱼之乐?”

子明见此,却是答道:“汝云何得鱼之乐,既知我知也,盖因我有所知,汝才问我有从何处得,是以,我知鱼之乐也。”

“!………。”公孙玲珑一时哑口,到是惊的无言。

然后在一时的沉默之后,公孙玲珑便就退下,自认为输。

而那些在外围围观的儒家弟子,到是兴奋的不得了,全都高呼出声,扬眉吐气,仿佛打了胜仗似的,把那个名叫子明的儒家弟子,牢牢围住,紧紧的相拥在了一起。

帝师张子圣见此,似笑非笑的对着,儒家掌门伏念说道:“到是未曾想到,在儒家弟子当中,竟也有如此,学习刑名之学,灵思巧辨者,奇哉!奇哉!”

掌门伏念听此,却是一辑回道:“帝师过誉了,诡辩小道,终究是上不得大道。”

看着伏念那眉头微皱的表情,帝师张子圣便就知道,他已经知道那件事情了,随即便就露出了看好戏的表情。

………

“诸位一路远来,舟车劳顿,今日已是近正午,不若在用过饭后,再行辨论论道不迟,不知诸君意下如何?”只听伏念道。

众人听此,自是没有意见,只是道好。

一场筳宴过后,宴中众人,俱是宾主尽欢,除了那席中,表情一直阴阴的赵高,问过小圣贤庄一直以来的伙食,是否是由有间客栈的庖丁,供应之外,其余诸人,到是只知吃喝谈笑,不管其他。

在约好下午太阳阳光略暗之时,再行论道高低的事情之后,伏念在安排好众人暂时下榻之处之后,他就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内心那略微激荡的愤怒之心,独自一人坐在房间之内,命人召集来了小圣贤庄的二当家颜路和三当家张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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