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潇潇怔了怔，张嘴想解释什么，又闭上了。
“赵凤兰，这就是你教育出的女儿，真不愧是贱人的孩子啊，举止也这么粗鲁，登不上台面。”看到赵凤兰将裴潇潇拽开了，陆晚晚马上态度强硬了不少，从几个保镖的身后走出来。
“你住口！”裴潇潇恶狠狠地瞪着陆晚晚。
“你这个死丫头，怎么跟陆小姐说话呢！还不快点儿道歉！”赵凤兰死死攥住女儿的胳膊，一直给裴潇潇递眼色，示意她给陆晚晚说好话。
“该道歉的是她，不是我。”裴潇潇冷着脸，吐出一句话。
“听见了吗？人家的骨头可硬的很呢，赵凤兰，你不会不知道，只要我给我妈打个电话，你就随时会被我爸抛弃，流落街头吧？”陆晚晚知道赵凤兰贪财，故意戳她的软肋，让她去攻击裴潇潇。
赵凤兰一听，顿时慌了，用锋利的指甲戳着裴潇潇的脑袋，刚做的水晶美甲很漂亮此刻却变成了最丑陋的武器，“废物，只会给我惹麻烦，得罪了陆小姐，害得我也被连累了。陆家不给钱，我们吃什么喝什么？”
“是你，不是我们。”裴潇潇已经觉得身心俱疲，赵凤兰从来没有关心过她。
哪怕她被赶出出租房流落街头，穷得连一顿饭都买不起的时候，赵凤兰也不曾施舍给她一口饭。
这就是她的母亲。
“一对穷酸母女，真是碍眼！行了，我没功夫陪你们耗着，陆晚晚刚才动手打我，这件事你说该怎么办吧？”陆晚晚抽了抽嘴角，揶揄着裴潇潇母女。
“陆小姐，要不这样，我替这个死丫头替你道歉行不行？求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们这对可怜的母女吧。我知道你是最善良的小姑娘了，你可千万别告诉老陆这件事。”赵凤兰直接扑通一声跪下来求陆晚晚，一会儿装可怜，一会笑着讨好。
看着母亲为了还能享受优越的物质生活，毫无尊严地在陆晚晚面前卑躬屈膝，摇尾乞怜，甚至陆晚晚再怎么辱骂她，她也笑脸相迎，裴潇潇身体里的那种无力感再次袭来。
生活，就是这样的吗？
“要打我的是裴潇潇，你凭什么替她道歉？”陆晚晚不依不饶，就是要让裴潇潇向她低头。
“裴潇潇，除非你给我跪下磕头，不然的话，我是不可能放过你的！”
陆晚晚装模作样地掏出手机，“我给你三秒钟的时间，如果你还不跪下认错，我就给我妈打电话，收拾一个被我爸厌弃的小三儿，她还是手到擒来的。”
“废物，你气死我了！”赵凤兰知道裴潇潇一向固执，陆晚晚又咄咄逼人，为了不得罪陆晚晚，帮她解气，赵凤兰直接扬起手臂甩了裴潇潇一巴掌，力道很大。
裴潇潇猝不及防地跌落在地上，右脸已经高高地肿起来了，红色的掌印显现在她白皙的脸上显得分外骇人。
悲伤如涌动的海水漫上裴潇潇的瞳仁，这是一个母亲该说的话，该做的事吗？
“死丫头，还不听话是不是？快跟陆小姐道歉，说你错了，说啊！”赵凤兰揪住裴潇潇的头发，表情狰狞地嘶吼着。
此刻，裴潇潇像是感觉不到了疼痛一样，只觉得整个人好像都在下沉。
起风了。
凛冽的晚风像皮带一样抽打在脸上，裴潇潇抬手摸摸脸颊，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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