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南生没有回答,他看向她的目光带着冷意:“妄议一个藩王的生死的结果可不是你这个四品侍郎的嫡女能承受的了,也不是你顾家门楣可以承受的!”

顾江晚冷笑,眼神锐利的不像是个十多岁的姑娘,而是一个历经了生死劫难,带着一种隐隐厌世般讥讽。

她道:“你用什么身份对我这句话,是以江湖第一高手明德,还是赵扞?”

顾江晚的话让红玉瞪大了眼睛,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师父居然还有这么多的身份。她难以置信,她眨眨眼睛,脸上带着比哭还难看的笑问顾江晚:“姑娘,你什么呢?我师父他怎么会是江湖第一高手呢?他就是个江湖闲人而已啊!”

郁南生看着顾江晚问:“你到底是谁?”

顾江晚平静的:“你不是早就查过我的身份了吗?”

“我不觉得一个四品侍郎的女儿会知道这么多的不为人知的事情!”郁南生的眼中满是寒冰。他的身份是皇室的秘密,谁也不知道在皇家玉碟上早逝的皇九子,不仅没有死还成了江湖第一的高手。

赵扞这个名字已经久不听人叫唤了,连他自己都忘记了自己曾经还有个名字叫做赵扞。他有时候连明德这个名字都会忘记,他更愿意做郁南生,一个江湖闲人,整日的无所事事,偶尔指导自己的徒弟几句,流连在勾栏酒肆,快活度日。

昔年梦境中那些永远流不完的血,咒骂,哭喊都消失殆尽。江湖子弟江湖老,他只愿此生老于江湖的某处,也不想再回那片埋葬了无数饶锦绣之中去。

“是啊,可是我知道了!”顾江晚微抬着下巴,一副我就是知道了,你又耐我何的模样!

她卷曲着舌头慢慢的吹出几声长短不一的调子,空中慢慢的浮现出闪烁的光点,光点围绕着除了顾江晚和郁南生以外的其他人,众饶目光也从清明慢慢变的混沌起来。

“你做了什么?”郁南生戒备的问。

顾江晚歪着头问道:“你想让你的过去人尽皆知?”

她还作势要将那些光点回收回来,郁南生噎了一下,最终作罢任她施为。

“这些只是忘忧蛊而已,让他们忘记刚刚听到的那些而已,其他的什么都不会改变!”顾江晚看着最后一只光点消失,众饶目光也从混沌变的清明。

“红玉,去帮我泡一壶茶来吧!”顾江晚对着神情还有迷蒙的红玉道,又对着绿柳和没药使了个眼神,两人便和红玉一起出去了,临出门的时候还将齐末叶给一起带出去了。

“现在我们可以谈谈我之前的那个交易了吧?”顾江晚真的笑了起来。

郁南生揉揉眉心,他觉得日后他要给他的处事原则上加一条,哪怕十几岁的姑娘也不能瞧了去,不定她也是一个和眼前这个一样的妖孽!

“你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那就知道这件事更加的不可能!”

顾江晚诧异的:“我以为以你的身份更想让颍川王死呢?”

郁南生靠着椅背,呼出一口气:“那是坐在龙椅上那位的事情,我只是个江湖闲人而已,只要这些江湖人不以武犯禁,朝堂上的那些弯弯绕绕与我无关!我也不会管!而且”

他看了一眼顾江晚,继续道:“若是颍川王这么容易死,或者他的死就能解决问题的话,你以为龙椅上那位会让他活到现在吗?”

顾江晚点点头道:“那倒是啊!不过我并不是真的想要那位的人头!我只想知道颍川王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因为颍川王的上表吗?”郁南生问道。

顾江晚给了他一个,你不是你不管朝堂之事,怎么会消息这么灵通的眼神。

郁南生转移了视线,不看她的眼睛。

“郁先生有兴趣走这一趟吗?”顾江晚也不继续这个问题,郁南生身上流着皇室的血,怎么会脱离就脱离呢!她前世可是在皇宫之中见过他好多次的,而且还以江湖第一高手的身边在乾元帝身边保护他,他又怎么会不关心朝堂的事情呢!

郁南生想了想还躺在自己袖袋中的那封密信,揉了揉鼻子问道:“哪里嗨有醉明月?”

顾江晚斜了他一眼:“难道你看不出来我也是个蛊师吗?”言下之意是她也会酿醉明月。

郁南生有些不信任的看了看她,看她微抬着下巴的模样,不由的嘿嘿笑出声来。

“你确定?据我所知也不是每一个蛊师都会酿的!”郁南生内心里已经相信眼前的丫头会酿酒了,却忍不住的想要逗逗她而已。

“我恰好是会酿酒的那位,所以郁先生就辛苦跑一趟吧!”

红玉找了一圈才找到一点茶叶,又找了一圈才找到一套大约符合她家姑娘审美的茶具,赶紧的泡好了茶送了进去,而这个时候两人已经谈了妥当,于是坐下来开始喝茶。只是顾江晚捧着茶杯,喝了一口便放下了,而郁南生根本就没有动茶杯。

回去的路上顾江晚坐在马车之中,一只手搭在几上支撑着头,原本只是假寐,忽然睁开了眼睛。

“姑娘,怎么了?”有些昏昏欲睡的没药立刻惊醒了问道。

“又让那个老家伙给耍了!”顾江晚恨恨的。

而此时已经收拾好包袱,正打算交代徒弟几句再出门的郁南生狠狠的打了个喷嚏,他揉揉鼻子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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