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叔反射弧多长,这话题已经过去了,白宝宝惊呼,“我没有——”

可是毕教头嗓门够足,下面不少人都听见了。又一浪接一浪的起哄声。土匪们喝多了嘴上更没把门的,胆大的敢呼吁白宝宝生个小少主。

白宝宝喝了一些酒,耳朵里听着哄乱成一片,听不真切,但是也知道下面的人肯定在“嘲笑”她。

她很生气,所有人都默认她一定要嫁给顾临棠——虽然这个事她不反对,可是为什么任何人和她说上几句话就要把顾临棠牵扯进来。难道不提顾临棠就不能好好说话了么?

还有毕叔,原来不是对顾临棠很严格么,现在怎么就倒戈了?

借着酒劲儿,白宝宝开始疯狂悲哀,下面越起哄她就越伤心。多可怜啊,她叫人贴上了顾临棠老婆的标签了,可是那个二傻子连婚都没求过……

其实她就是突如其来的婚前恐惧症罢了。在京城还好,家人只有大长公主和白贝贝,他们不会天天调侃。但是回了黑风寨以后,这些土匪太激动太兴奋了,得知大当家要嫁人了,一个个嘴上就没有把门的。

白宝宝之前是急着离开了两个月,还没听见有人什么,感觉也不大。可这两个月来土匪们和顾临棠关系更好了,等白宝宝一回来,所有人都拿他们的婚事说来说去。

只是白宝宝对自己的症状缘由并不自知。

白宝宝就很惶恐,甚至觉得一辈子就这样了,后半生都完了。她越想越是悲从中来,就闷着喝了好多。

夜晚,白宝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眼皮子困,可脑子精神。她越想越憋屈,特别想找顾临棠的麻烦。这怎么能忍,她的土匪毛病也上来了,扯脖子就喊阿静。

但是阿静没有回应,这货酒量更差,每次都比白宝宝醉的严重。白宝宝喊了两声没见人,就起身摇摇晃晃的上院门口去了。

这会儿巡逻队还在,白宝宝特别有气场的怒吼道,“走,收拾收拾出去干活了!”

巡逻的土匪又惊又喜,“大当家,这深更半夜的,咱们去干什么活啊?”

他们已经好久不干抢劫的买卖了,早就手痒痒了。

白宝宝意气风发的道,“走,把顾临棠绑上山来当压寨夫人!老子堂堂山大王,要成亲也应该按照土匪的规矩来!”既然他不求婚,那就嫁上来算了。以后说出去了,顾临棠是她的人,而不会说她是顾临棠的人,这样一想白宝宝心情平衡许多。

手下们面面厮觑,看大当家这浑身酒气、脸颊通红的样子,明明就是喝多了。可他们大当家千杯不醉啊……

不过心情不好确实容易喝多,难道这是和顾将军闹矛盾了,所以就这样了?顾将军也真是的,大当家刚回来就给人惹成这样。

小队长道,“大当家何必亲自去呢,这点小事就交给我们吧。”

其他人反应过来,跟着点头,“啊是啊,大当家还是好好休息。”

“我们肯定把顾将军搞定。”

白宝宝犹豫了一瞬,“你们能行?”

“行!绝对行啊!”看大当家醉醺醺的,万一撒酒疯他们怎么办。敢不敢上手拉先不说,关键是也拉不住啊。

“那就交给你们了。他厉害着,不要硬来。去了以后先找个借口博取他的松懈,然后偷偷把人敲晕。或者带上迷药也行。马车不要忘,还有要避开营地的其他耳目……”

白宝宝很细致的讲着注意条例,土匪们听着都怀疑她到底是喝没喝多,这计划太详尽了。

白宝宝皱眉问,“听明白了么?”

“啊听明白了!”土匪们纷纷答应。

白宝宝蹲下身来往门槛一坐,两条腿霸气的岔着,“我在这儿等着,赶紧去行动。”

这下他们可没有办法了,还得组团下山去劫姑爷,看这事儿闹得。当老大的搞家庭矛盾,最后是他们当手下的去调解。

土匪们怕大当家真在门槛上蹲一宿,没办法了只能出发。他们知道教头二当家他们都喝了酒早早睡了,所以小队长自作主张谁也没通知,一队人连夜驾车来到军营。他们老老实实的递交了身份证明,得以进入军营见到顾临棠。

顾临棠本来已经休息了,不过他听说黑风寨的人半夜找过来,就肯定是有什么急事,只穿着白色的中衣披着大氅就出来了。

“怎么了?白宝宝有事?”

可不就是大当家有事么。领头的土匪客客气气的道,“我们大当家……喝多了。”

这个理由真是难以启齿……白宝宝喝多了应该在黑风寨好好呆着啊,跋山涉水来找顾临棠又没有用,这不是矫情么。

不过顾临棠没有说别的,而是先关心了一下白宝宝,“她是喝太多酒身体难受了?还是想见我了?”

要是这样就好了,小队长叹息,“顾将军,我们大当家的说了……她是山大王,做事有规矩,要将军您嫁进黑风寨去。我们说什么可不好使,您看看怎么办吧。”

顾临棠沉默考虑了一下,“她真这么说?”

“嗯……”

顾临棠想了想,然后起身开始在营帐内翻找东西,土匪们默默地看着。很快顾临棠就收了拾一个小包袱,他穿上锦袍,将包袱提在手里冷静的说道,“走吧。”

土匪们非常欣慰顾临棠没有为难他们,而且他们也相信顾临棠肯定有办法对付大当家。

顾临棠跟着土匪们连夜上山,等到地方的时候都后半夜了,再磨蹭磨蹭估计天都亮了。白宝宝没在门槛上坐着,而是在院子里一圈一圈的走。

巡逻队看着顾临棠进院了,非常有眼力见的走开巡逻去了。

“宝宝……”

白宝宝看见顾临棠进门,就停下脚步招手叫他过来。顾临棠一靠近就问道她满身酒气,他微微皱眉,伸手扶住白宝宝的肩膀,“少喝一点。”

白宝宝酒劲儿还在,她一把拽过他领子把人拉过来,特别凶狠的说道,“以后,你就不用下山了,就在这当我夫人吧。”

一听就是醉话,边关战事还没结束呢,但是顾临棠顺着她点头,“好。”

这答应的太痛快了,白宝宝还不相信,她之前抓上来的四个一开始都在抵抗啊。不对,结香可没有……

顾临棠保持着被她拎着领子的姿势,把手里的包袱举起来在她面前,说道,“里面是我的全部银票和地契,但是出门在外没带多少,京城里还有。等回去了全部给你,当我嫁过来的嫁妆。”

白宝宝瞬间就气消了,无名火渐渐消散。她慢慢松开顾临棠的领子,轻轻地托住那个包裹。

多实在、多好的孩子啊,钱款全部上缴,她……还要个屁的求婚啊,要人够了。白宝宝财迷一般攥紧了手里的包袱,眼泪汪汪的。

顾临棠看她醉眼朦胧,直勾勾的看着包袱也不动弹,估计是惊到了。他哄着问,“不气了?”

“嗯……”

“以后别喝这么多。”

“嗯。”

霸气侧漏的白宝宝变得安静正常了,顾临棠拦着她带她进门,哄孩子似的语气说道,“睡觉吧,很晚了。”

“哦。”

白宝宝顺从顾临棠的每一个举动,给她脱鞋、脱外衣、盖被子。随后他还在她床边轻轻地拍着她,直到白宝宝闭上眼。

婚前恐惧症来的突然去的突然,白宝宝就这么被顾临棠给治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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