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五大三粗的山野匪人。”
“英春久在宫中，为何会结识这样的人？”
张乳母叹了口气：“娘娘是贵人，不了解市井里的腌臜。若想买凶，只要银子肯花下去，有的是人来接着。”
凌霄霄眯起眼睛细想，英春再得主子恩典，也不过是个宫婢。这般内外勾连细密谋划也就罢了，出手还这般阔绰，她哪里来的这样多的钱？
“好了，本宫乏了。剩下的事，凌妃自己看着处置吧，若不知如何处置，等清嫔回来了，你们自行商议。墨然，摆驾。”
凌霄霄和玉妃对了下眼神，赶紧起身拜下去：“恭送皇后娘娘。谢皇后娘娘今日为妾身们主持公道。”
皇后走到前厅门口，微微看了一眼墨然，墨然心领神会，转身将两位侧妃扶了起来。
“皇后娘娘是中宫，你们在宫里出了事，皇后娘娘自然会查明的。二位娘娘不必如此客气。”墨然笑着，微微欠身恭谨道。
凌霄霄赶紧福了福：“姑姑折煞妾身了。有皇后娘娘明察秋毫，有皇后娘娘主持公道，妾身自然放心了。”
墨然笑了笑，道了声“告辞”，便转身与皇后一同走了。
玉妃看着凌霄霄：“皇后娘娘这是不叫我们再查了？”
凌霄霄笑了笑：“普之下莫非王土。皇后娘娘不叫查了，那就不能再查了。”
玉妃看着早已昏死过去的月心，和另一边瘫软在地的张乳母：“英春自是要清嫔娘娘发落。这二人霄霄打算怎么处置？”
一听到处置，张乳母倒吸了一口凉气，人也昏死了过去。
凌霄霄失笑看着她们：“这背后的凶手也是用人不当，一个两个如川，刑都没用，招的招晕的晕，能成事就怪了。”
罢凌霄霄朝景念招了招手：“你来，找人去把张乳母送回王府去，让徐美人亲自发落吧。记得话得聪明些，别让徐美人知道后太疯魔，免得到时她无处撒气又要来找本妃晦气。”
景念点点头：“娘娘放心。”
玉妃看着仅剩的月心：“她呢？”
凌霄霄有些犯了难。
她虽不是圣母之心，可她也不是修罗阎王，什么人都要欲先杀之而后快。
这月心虽然糊涂可恨，但到底不是大奸大恶之人。虽然为银钱蒙蔽，可因由也实在可怜。
无父无母，亲眷全无，若再没了日后的奔头，换做是任何一个姑娘，都会觉得彷徨吧。
英春有一点得没错，清嫔娘娘再是菩萨心肠，可宫里人多纷杂，她也没办法面面俱到。看月心战战兢兢心翼翼，便知道她每日过的定是非打即骂的日子。
无依无靠的十四五岁的女孩，被奸人利用心中最恐惧之处，不知不觉上了贼船，也是情有可原。
“云琴，想办法让她醒醒。”
云琴点点头，提了一大桶水来泼在了月心身上。
月心如惊弓之鸟一般猛然惊醒，云琴凑了上去，挤眉弄眼地朝她笑着：“你的好日子要来了。”
宫里所有的吉祥话向来有两个意思，只是分对什么人。
“好日子要来了”一则是字面意思，二来就是要送人上路了。
月心以为是第二层意思，眼睛一翻，又晕了过去。
凌霄霄嗔怪地看了云琴一眼：“你看看你，胡袄什么。”
云琴吐了吐舌头，又跑出去接了一桶水，再次泼在了月心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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