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拨弄着算盘,钱氏慢吞吞的算:“买房一千五百两扣一半,那就还有七百五十两,聘礼要给一千两,那就还缺……”

“两百五十两。”

霍香香在一旁接话,表情显得有些不耐烦,“娘,您这都已经算了快十来遍了,我在一边听都听熟了,您还没有算完吗?”

哪是没算完,这不是想看看,能不能突然变得少一点吗?

钱氏也知道这样很自欺欺人,可想到还要再往外掏两百五十两银子,她就觉得脑袋都大了一团。

乡下人赚钱不容易,两百五十两攒起来,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霍香香看着她那样子,不由嗤的一笑,“当时答应的是爽快,现在倒是知道头疼了,您说您这是何苦来哉?”

钱氏没好气的剜她一眼,“你少在这里说风凉话,这还不是为了能让你哥顺顺利利把婚事给成了。要是你哥他的婚事真的黄了,你以为你能落得什么好不成?到时候婆家指不定都要看低你。”

婆家,婆家,她能这么快有婆家,到底怨谁?

霍香香翻了个大白眼,低头继续绣嫁衣。

但凡有条件的人家,绣衣都是一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她的嫁衣其实也早就准备了,只是她娘说有点配不上陈家的人家,特地从陈家送的料子中挑了匹最好的给她,让她趁着还有时间重新做一身。

这让霍香香心里总算舒服了一点。

陈家送来的东西基本都价值不菲,就是这些布匹拿出去卖了,也能卖不少银子。她娘能抽一匹出来给她绣嫁衣,总算还把她这个闺女放在心上。

她心里才刚这样想着,眼角余光忽然就瞧见,她娘翻出个箱子出来。

箱子十分眼熟,外头锁着一把黄铜锁。霍香香还记得,小时候她和哥哥因为好奇这里头藏了什么宝贝,还偷偷拿铁片撬过。结果自然是没撬开,还被她娘给发现了,狠狠的挨了一顿打。

霍香香心中陡升不祥预感,“娘,这箱子不是用来装您的首饰,和我的嫁妆的吗,您把它拿出来干什么?”

钱氏没答,也不知是没听见,还是怎么的。

从兜里摸出一把黄铜钥匙,悉悉索索的把外头的锁打开,她掀开木头箱子的盖子,就开始一件件往外头拿东西。

上了年头的头饰,少见的布料,精巧的银饰,晶莹剔透的玉镯……

霍香香再也坐不住,放下嫁衣,就快步走了过去,“娘,您这到底是在干嘛?该不会是要把这些都拿去卖了吧?”

开什么玩笑,这些上年头的首饰,都是她娘当年的嫁妆,连她出嫁她娘都舍不得全给她陪嫁呢。平常她娘心情不好时,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把这些首饰拿出一一擦干净,哪怕那上面根本就没有一丁点灰,结果现在要全都卖了?

还有这些明显添置时间不一的物什,一看就是给她存的嫁妆底子,这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存起来的,据她娘说打她出生时就开始了,结果也要卖?

霍香香觉得她娘肯定疯了,要不然怎么能为他哥做到这个地步?

钱氏其实也非常不舍,可这不是没办法吗?

“不卖怎么办?两百五十两银子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咱家其他能卖的东西都已经全卖光了,要不卖这些,总不能把咱家这老房子给卖了吧?要真那样你嫁出去倒还好,可我跟你爹要住哪儿?”

霍香香气得尖叫,“那也不能卖这些啊!您的陪嫁首饰就不说了,其他的可都是我的嫁妆,卖了我以后怎么办,两手空空您让婆家怎么看我?”

收了那么一大笔彩礼,都已经很让她抬不起头了。作zu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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