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之后,梁健对车小霞只是多长了个心眼,并没有采取过激措施。没想,今天车小霞自个来找梁健了。
既然来了,梁健倒也不会怕她。他对车小霞也算仁至义尽,身正不怕影子歪,如果车小霞这会在他办公室里发神经,他也没有办法,只好让办公室把她请出去,这也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车小霞忽然身子蹲下去,双手抱住头部,就“呀呀”地哭了起来。梁健没做亏心事,人也清醒,不去跟车小霞理论,把门敞开,来到办公室,对李菊说:“李秘书,车小霞在我办公室门口哭,不知有什么原因,麻烦你们办公室过去看看,毕竟车小霞是女同事。”
李菊是办公室秘书,负责处理公司里的各种杂事,如今梁健过来要求了,她也不能拒绝。她一面对方羽说:“你帮助梁副总监去看看,我去职员办公室把姜岩组长叫来!”
方羽就赶到了梁健办公室,主要是看住车小霞,并适当安慰,问道:“小霞,你是怎么了?有话好好说!”有了方羽在自己办公室,车小霞如果有啥过激举动,也有了见证,梁健就不再担心,也问道:“小车,你有什么事,尽管说,只是哭,解决不了问题!”
车小霞继续哭。梁健说:“如果你不说,我实在帮不了你,要么请你回自己办公室,要么你呆在我这里,我出去,等你想好了要说什么,我再回来……”
车小霞精神受过刺激,有些神经质,但不等于她听不懂人话。梁健的话,起到了一定作用。车小霞泪痕满面地抬起了头,瞧着梁健。
方羽又在一边劝道:“车秘书,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好了。梁副总监很为大家考虑的。”车小霞抽抽搭搭说:“我……我知道……梁副总监……很……好,我想告诉梁……梁副总监……对不起……那次在推荐会……推荐会上……是……是……我……”
姜岩忽然冲了进来,他神紧张、眉头紧皱:“车小霞,快跟我回办公室,你这是在这里干嘛!”
梁健本想听车小霞说下去,却被姜岩把话打断。梁健就对姜岩说:“姜组长,没关系。小车有事情要跟我说”姜岩急道:“她能有什么事情说?车小霞,你快跟我回办公室!”说到后来,姜岩几乎是声俱厉!
梁健心想,姜岩到底为什么非阻止车小霞说话?难道车小霞的话里会透露什么秘密?
方羽似乎也感觉到车小霞话里暗含秘密,就说:“小霞,如果有什么话,你赶紧说,说了回办公室!”
车小霞的目光,在梁健、姜岩、方羽之间来回转动,神情非常迷茫和混乱,看起来,似乎快要接近奔溃的边缘。
姜岩又道:“车小霞,我是组长,我现在命令你马上回办公室!”方羽却说:“小霞,这里是副总监室,有什么事,你可以来说……”
车小霞的眼神,就在姜岩和方羽之间打转。姜岩狠狠地瞪了一眼方羽,方羽并不畏惧。然后,他又瞪着车小霞,车小霞似乎畏惧他的目光,眼泪不断在眼眶中旋转。
梁健感觉,如果再逼迫车小霞,这个神经脆弱型的车小霞,恐怕会再次发病。他拉了一下方羽的手,向她示意了一下,方羽就停止了催促车小霞:“小霞,要么你先回吧,有事情以后再说!”
车小霞又木木地瞧瞧梁健和方羽,神终于有些缓和,站了起来。姜岩赶紧抓住车小霞的肩膀,把她引出了梁健办公室。其他办公室的一些人,在梁健办公室外探头探脑,这会见车小霞被带回办公室,大家也作鸟兽散。
方羽没马上离开梁健办公室,她说:“车小霞好像有什么话告诉你!”梁健说:“我也不清楚,她到我办公室来哭什么,该哭的应该是我!”方羽笑说:“我看你不用哭。”梁健说:“为什么我就不用哭?”方羽说:“大家都说,你的能量大着呢,有大上司欣赏你!所以那些虾兵蟹将根本奈何不了你!”
梁健朝方羽看看,惊讶方羽时不时能说出一些经典的话来!他知道,发生了上次推荐会的材料问题,若不是有胡小英挺自己,恐怕十个梁健都被万康和朱庸良他们撤了。但是,梁健却说:“有句话,叫做阴沟里翻船,在公司里,任何事都疏忽不得!”
方羽叹道:“看你们做上司可真累!”梁健由衷地说:“谁说不是呢!有时候,我真羡慕你!”方羽看了他一眼问:“我有啥好羡慕的啊?”梁健说:“比我自由自在,想说什么说什么,想做什么做什么!”方羽说:“人啊,总是这样,没钱的时候,想有钱,有了钱,想有权,有了钱和权,又想要逍遥在!人啊,如果不要那么多,可能就自在一点了!”
梁健无言以对,或许方羽说的,还真有些道理。
总经理周其同和人事总监朱庸良,也遇上了麻烦事。与其说是一个麻烦事,不如说是一个麻烦的人。
这个人就是原公司后勤管理经理朱新毛。国总公司研究室的冯丰来到明启公司那天,已经是朱新毛第二次来到总经理周其同办公室。朱新毛的要求是,“职场复原职”。总经理周其同当面就说,这是不可能的。朱新毛说,即使不是职场复原职,也至少要“职场复原级”。
“职”和“级”的公司别是,“职”是职务,“级”是职级。朱新毛也知道,自己既然已经被免去职务,那么要想回到公司公司后勤管理部岗位上,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说实话,他也不太愿意再去当这个“大内总管”,害胡小英的心都已经有过,再去伺候她,久而久之可能就会得神经病。为此,朱新毛,最想的是能够换个岗位,到其他地方继续做一把手。
说了几次,周其同嘴上都说“你别急,总是有机会的”,朱新毛最初还耐着性子,时间一长他就认为周其同是在忽悠自己,给自己开空头支票,于是到周其同那里去,言语之间也越来越不做收敛。
这天下班前,朱新毛再次来到周其同办公室,周其同本不想见他,对秘书办的人说,凡看到朱新毛来,就说自己去开会了。秘书办的人当然会遵命。
但朱新毛曾是公司后勤管理经理,,对这个套路如何不懂。他来找周去同,根本就不经过秘书办,一来就直窜入周其同办公室。周其同办公室的门上了锁,他就擂门,秘书的人才冲过来,阻止他。
他见这么闹下去周其同肯定也不会出来,就假装离开,回转身,又躲入了公司的卫生间。等到快下班时周其同从办公室出来,朱新毛就从卫生间跳了出来,拦住周其同。周其同见是祸躲不过,只好让他进办公室好好说。
朱新毛等了很久,得到的结果是周其同在故意躲他,这显然是一种不打算负责的态度了!周其同让他坐沙发,他不坐,说:“周总经理,我今天还尊敬的称呼你一句周总经理,下次我就不一定了。我对你的尊重已经快用完了。我站着把一句话说完就走,如果在十五天内,你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就向新闻媒体,曝光你让我做的那些好事!”
说着,摔门而去。
公司里没有不透风的墙。公司朱新毛到周其同那边闹的时候,见到的人不多,但第二天公司里已经传开了,朱新毛又到总经理那里闹了。大家对朱新毛当时被突然免职,本就猜测重重,这会更加添油加醋,说法各一。
这些话传到了人事总监朱庸良的耳中,朱庸良就积极地来向周其同汇报。周其同说:“这个朱新毛,自己犯了错误,却来找我,原本是一个好好的上司职员,这会就跟泼皮无赖有何公司别?”
朱庸良原本想了解一些关于朱新毛和周其同之间的内幕消息。朱庸良担任上司职员这么多年,练就了从细枝末节中发现问题的本事。朱新毛接二连三来找周其同,背后肯定有什么不能见光的事情。问了之后,周其同却仅仅说“朱新毛自己犯了错误”,并没有透露任何内部消息。朱庸良就不再多问,告辞回部里。
朱庸良走后,周其同叫来了公司股东秘书朱德州。
周其同说:“朱新毛恐怕要发疯了!”朱德州说:“此人的问题不解决,就是一块心病。”周其同说:“他要求恢复职务,这件事难以办到!胡小英是不会同意的。”朱德州说:“不管怎样,总要想个办法堵住他的嘴。”周其同说:“目前的办法,只有安排人紧紧看住他,防止他做出过激举动。”朱德州说:“我去安排。”
梁健接到了公司办秘书陈的电话,说胡副总裁请他过去一趟。梁健立刻关了门,来到了胡小英办公室。
已经过了夏至,颇有些炎热了。胡小英身穿白短袖外套,里面是一件镶有花边的淡绿衬衫,脖子里一条细巧的白金项链,显得既高雅,又颇有韵致。梁健说道:“胡副总裁,你今天的打扮很不错!”
胡小英听人称赞,心里当然开心,她笑说:“怎么不错啊?”梁健说:“又雅致,又精致吧!”听梁健说出“精致”两字,胡小英不由一振,脑海里不由又出现电梯中梁健的手掠过她身体的场面。
胡小英定了定神,说:“谢谢。”梁健说:“胡副总裁,今天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胡小英说:“你帮我去见一个人。”梁健怪道:“见谁?”胡小英说:“朱新毛!”
梁健疑惑:“朱新毛?就是原来的那个公司后勤管理经理?”胡小英说:“没错!”梁健问:“他不是已经被免职了吗?怎么还要我去见他?”胡小英微微一笑说:“正因为被免职了,所以我要你代表公司人事部去看看他。人事部不是职员的娘家吗?不管进退留转,都该一视同仁,去关心关心!”
胡小英说话时,坐在对面的梁健,目光时常从胡小英脸上往下滑,滑过她的项链,沿着坠饰,差点掉落到她的身上。
对这种目光,胡小英这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并不陌生,大多数情况,遇到这种目光,她都会非常反感,甚至会看不起露出这种目光的男人。但对于梁健,她的感情有些复杂,也不知为什么,当梁健的目光黏在自己身上时,心里一阵阵地涌起那种熟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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