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块放进去,唐程闷哼一声,上身抽搐了一下,而后头一低,晕了过去。

“大人,晕了。”用刑的衙役也是满头大汗,仿佛承受了极大的压力。

张承志于心不忍,忍不住求情:“这样就行了吧?就算了吧,再继续下去,我看他也受不了了。”

苟辰脸色阴沉,犹豫了一会儿,道:“先把他泼醒。”

一盆冷水下去,唐程缓缓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模糊,只能看到隐隐约约的人影,竟有几分恍惚,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只听有人问:“你说不说东家在哪里?”

东家……

不就是沈薇吗?

不能说,他不能说。

唐程张嘴,却发现发不出声音,于是缓慢而坚定地摇头。

苟辰有些气急败坏,就没有见过这样固执的人,一咬牙道:“继续用刑!”

用刑……

唐程心中一跳,想起来了,自己被抓到大牢里了,可是他不能说,只是再用刑他真的受不了了。

衙役上前,无意间抬头就看到唐程嘴角流出鲜血,很多,他有点慌了:“大大人,犯人咬舌自尽了。”

苟辰大惊失色:“什么?”

他一把将衙役推到一边,自己上前试探唐程的呼吸,等感觉不到任何气息时,他陡然后退两步。

死人了……

张承志的脸色白的像死人一般:“怎么了?”

苟辰摇摇头:“……死了。”

“不可能的!”张承志想上前去试探他的呼吸,可是看着一动不动,满身狼狈的唐程,他又有点不敢。

苟辰是真的害怕了,他没想过会死人,压根就没想杀人,他只是想要逼唐程说出来而已。

“怎么办?”张承志哭丧着脸。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苟辰自己都慌的不行,他想了想,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抓着张承志的胳膊说:“你给我记住了,不许说出去,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否则不光是我吃不了兜着走,你也跑不掉!”

张承志心里怕极了,可是眼下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只能慌乱点头:“好,可是尸体怎么办?”

“这还用问我吗?”苟辰推了他一下,将他推的一个踉跄:“随便你怎么处理,扔到乱葬岗也行,只要不让别人察觉到就行。”

“好好,我知道了。”

苟辰最后看了一眼已经毫无声息的唐程,转头就快步走了。

张承志站在牢里,看着原本还鲜活的人没多久就没有气息了,忽然觉得恐惧又悲凉,他慌慌张张地吩咐:“把他带下去吧。”

衙役们不是第一次见死人,可这是他们都认识的人,他们还去过食宴酒楼吃饭。

这么一想,抬人的时候他们都不敢多看,匆匆把唐程抬下来,就放在草席子里,然后两个人合力抬走。

苟辰匆匆回到客栈,下人问起,他也不敢回答,含含糊糊说有要事要立刻回京,而后让人马上收拾东西。

收拾好以后,他带着人连夜跑了。

第二天清晨,百姓们去食宴酒楼吃饭,却发现酒楼罕见的没有开门,就连那个笑眯眯的老板也不知去哪了,纷纷败兴而去。

沈薇他们回来时正好路过食宴酒楼,原本打算在自家酒楼吃点东西再回去,可是到了门口,却有些傻眼。

“这是怎么回事?”

没有人能够回答沈薇的问题,沈大宝上前去敲门,过了好一会儿,里面传出来一个小心的声音:“是谁?”

“是我。”沈薇上前一步,道。

她敏感地察觉到可能是出事了,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伙计们虽然不知道她是背后老板,却知道她和唐程的关系特别好。

于是门开了,伙计哭丧着脸:“沈姑娘,你快想办法帮帮忙吧,我们老板被抓走了。”

沈薇刚踏进门槛,闻言愣了一下,对方说的不明不白,她听得也是一头雾水:“被谁抓走了?”

“昨天衙门的人忽然来了,说我们酒楼食材不良,就把老板给抓走了,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这怎么可能?”沈薇压根就不相信唐程会做出那种事来,他管理这家酒楼五年,从来没有出过这事。

“对了,跟衙门的人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公子。”

“什么公子?”沈薇心中有什么呼之欲出,似乎有什么事被她给忘了。

“我也不认识。”之前唐程见那人的时候,伙计们都不在,他自然也不知道。

沈大宝出声道:“薇薇,你先和弟弟回去,我去衙门一趟,看看什么情况,如果可以,我把他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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