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活儿没干完,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要忙,看看乱七八糟的茅屋,丁诺心中一阵火大,直想把这小兔崽子抓起来往墙上丢。

她做了几个深呼吸,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不能这么暴力,好歹是亲生儿子。

联系一下书中剧情,这想必就是她和叶啸云生的儿子,将来是保她荣华富贵的一个有力筹码。但是女主角今非昔比,丁诺当然不可能指望叶啸云成了大将军之后还记得她这么个糟糠之妻,最大的可能是去母留子,儿子抢走,把她随便发配到哪个角落,眼不见心不烦。

再想想这个孩子身上有姓叶的一半基因,丁诺就难受得浑身发麻,总想摔东西砸东西来发泄一番。

儿子还在哭,拼命地喊饿。

他对娘的心思一无所知。

丁诺高高举起的水瓢又放下了,开始舀水。

罢了,虽然这个年代死个孩子不要紧,她不会为此付出法律代价,可这毕竟也是一条命,有她一半的基因。

她能做的最冷血的事,也不过是放任他哭嚎。等到她把茅草屋清理得差不多,才去煮米汤。

米也快要吃完了,至多再坚持半月,他们就要弹尽粮绝。

也不知道战乱是否平息,她得去哪里搞吃的。

一来就这么苦,她有点怀念前三本书的任务了。

米汤熬好,儿子已经饿得没有哭嚎的力气,又昏昏欲睡了。丁诺把他拍醒:“刚才不是还嚷嚷着要吃?起来,吃了再睡。”

她舀了一勺米汤,蛮横地塞进儿子嘴里,戳到了儿子的口腔壁。小孩子一痛就要哭,一哭就惹得丁诺心里头更加烦乱,下手更狠。

小孩子手脚乱挥,把米汤碗打翻了。丁诺看了就毛焦火辣,打他手背:“败家小子!晚上你别吃了,饿着吧,家里正好也要断粮啦!”

他抽抽搭搭片刻,见娘不再搭理自己,便团成一团,裹着被子,很快就睡着了。但眉头皱得跟个小老头似的,显然没做什么美梦。

丁诺操持家务,看着小孩儿苦巴巴的表情,又不觉心中一痛。

面对这个孩子,她有时真的无法自持。

她忘不掉叶世源是怎样处心积虑给楼梯打蜡,让怀孕八个月即将临产的她滚下来的。

她忘不掉秦浅是怎样往她隆起的肚皮上狠狠踏出那一脚的。

而最让她无法释怀的,还是他们学生时代到结婚,那一点一滴的甜蜜都是假的,都是他装出来的!

怀着这样一个恶魔的孩子,还生了下来,丁诺只觉得自己一颗心被放在火上煎熬。

只好不停地在心里劝自己,孩子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知道,他还是一张白纸。

劳碌了一整个下午,丁诺总算是把房子收拾得能看,能下脚了。她将蔫儿掉的菜拿过来,把坏得很严重的部分掐了丢掉,剩下的还能煮汤。然后又从角落的麻袋里找出仅有的三个鸡蛋,想了想,一狠心,打了一个进粥里。

孩子还这么小,需要补充营养。

鸡蛋没了,她再想办法,看能不能弄来其他的吃食。

忙完一整天,她腰酸背痛,暗骂系统每次把她空投下来她都要面临这种尴尬的处境。睡前对着一面小破镜子一照,她更是感到晴天霹雳。

按照书里的设定,这个时候的女主也不过是二十出头,一张脸却已经满是老态和风霜,一望即知天天受到生活的磋磨。

她完全是一个黄脸婆了,虽然从五官底子还能看出她青春时长得明艳动人,可下垂泛黄的皮肤,瘢痕和痣,眼角的皱纹,还有枯黄稀疏的头发,这一切大幅度地拉低了她的美貌。再佝偻一点,不仔细看,完全有可能被人喊大娘、阿婆。

果然里描写的陋室明娟都是骗人的,在穷苦的生活环境下,没有哪个女人还能维持住年轻时的美貌。

丁诺悲愤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决定等找到了叶啸云,一定得好好地报复他一通。

当然,等和这本书里系统的化身相逢,她也得把他捶一顿,谁叫他每次开局都把她搞得这么惨兮兮。

她和儿子又过了小半年的苦日子,突然有一天,外面传来消息,战事平息了,敌军投降了。

丁诺对此倒没有特别惊讶,这和她里的剧情走向一致。

她关心的是,叶啸云现在的情况。

左邻右舍同情他们孤儿寡母,在有一点余粮的时候会匀出一些来救济他们,也会定期帮着她打探消息。一天中午,烈日浇头,她正从集市上背着一袋烂菜叶往回走,大太阳晒得她昏昏沉沉,这时邻居家的小儿子从后面追上来,到她正面截住她,欲言又止。

丁诺叹了口气:“说吧,没关系的,大悲大喜我都承受得住。”

她料定了叶啸云也不会死在战争中。xiningian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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