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季雅安的挑拨,他便彻底疏远了母亲。说来说去,还是因为他不够爱母亲,若不然怎么会舍得看母亲郁郁而终。

骊歌站起身,眸底一片冰冷,旋即吩咐红豆备轿,转而去陆家。她从未见过母亲那位青梅竹马的表哥,可若是他是当年事情的牵涉人,一定能告诉她更多消息。她得见他一面。

因为这信里面说的简洁,可她总觉得还是遗漏了什么。比如,季雅安是怎么知道赵付宇和母亲闹掰了的,季家当年早已落寞,举家搬离了京城,就连赵付宇成亲,季雅安都不曾回京。

偏偏,在母亲和赵付宇之间出现裂痕时,她回来探亲。这时间未免太巧合了。就好像她是刻意来勾引赵付宇的一样。

还有当年,季雅安来京时只带着一个嬷嬷,她一个未出阁的弱女子,季家除非是疯了,才会会放心她千里迢迢过来探亲。且那么远的路,她只是带着个嬷嬷,还能平安到达,甚至连随身的银子都没有丢一锭未免太过蹊跷。

骊歌将碎纸屑扔到香炉里烧成灰烬,见红豆回来,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抬脚走出去,春画连忙跟上去。

“春画,你留在府里,秋琴,你随我一道出去。”骊歌突然停下脚步,叫住春画,看向守在门框边的秋琴。

春画愣了一下,虽然奇怪骊歌为何突然让自己留下来,但还是快速上前推了秋琴一把,“小姐叫你呢!快去吧。”

以往的时候,骊歌外出大多是带着春画的,这还是第一次开口点她的名字,秋琴有些受宠若惊,被推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慌忙走上前,“小姐。”

骊歌哑然失笑,也没多话,带着她转身出去。秋琴为人沉稳,嘴巴严,事关母亲当年的私密,带着她一道去,比带着春画稳妥。并非是她不信任春画,春画这丫头心思单纯,虽然不会对外人胡乱说,但若是有人存心套话,她未必能防住。

站在树上的绿豆看着她的背影,眸光闪动,握着剑柄的手不由紧了紧。她的视线慢慢落到红豆身上,神情复杂地看了半晌,最终,幽幽地叹了口气,松开手里的剑柄,闭着眼睛,靠在树枝上闭目眼神。

红豆后背蹿上一丝凉意,在绿豆盯着她的时候,她就察觉到了,只是她知道是谁在看她,故而并没有回头。她总觉得绿豆近日有些奇怪,只是,绿豆毕竟是她的亲妹妹,因此,她虽然觉得不对劲,但并没有将此事说出来。

马车里点着安息香,清冷如雪山腊梅盛开的香味缭绕在车厢内。骊歌靠在车壁上舒了口气。自打从峡谷回来后,只要一闭眼,她就会做噩梦。

梦中,那条大蛇张着巨口向她扑过来,那股子恶臭她还记得清楚,跟着画面一转,就是江鹤垣被蛇尾拍下悬崖的场景。她回回被吓醒,先前在祁连关时,因着战事紧张,故而她并没有太在意。

直到回京的路上,她才发觉自己的不对劲。那件事,已然成了她心中的梦魇,就像前世里发生的那些事情一样,困扰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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