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急,如今郡安王尚未离京,皇上就算再生气,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对陆府怎么样,只是既然秦御史上书,皇上总得做做样子。”江鹤垣拍着她的肩膀安抚她。

赵骊歌拧眉,狐疑地盯着他,“不对,倘若是我表哥惹事,为何皇上连舅舅一道收押,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告诉我?”

江鹤垣不自然地转开视线,尴尬地笑了一声,“那是因为,陆将军也认为自家儿子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所以认定秦御史是胡搅蛮缠,出手给秦御史打了一顿。”

“什么?”赵骊歌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满脸惊愕,见江鹤垣一脸的无可奈何,她亦是哭笑不得,手掌贴在自己的额头,叹息一声,“舅舅这可真是……”

“不过,照你这么说,皇上应当是不生气的,那为何舅母她们那般慌乱,我先前言语打探间,舅母好似还送了礼给京兆府尹?”赵骊歌越发奇怪了。

江鹤垣顿了一下,随后咬牙,“秦御史痛失爱子,在你两个表哥被关进去第一天,便使了银子给牢里面那些狱卒和犯人,让他们好生关照你两个表哥,纵然陆小公子武艺超群,可架不住秦御史舍得花银子,第二天便被打的爬不起了。”

“欺人太甚!”赵骊歌咬牙切齿,“如今案件尚未明朗,他就敢私底下报复,不怕皇上问罪吗?”

江鹤垣摇头,“郡安王一日不走,皇上的神经便一日绷紧着,这等小事,他是不会管的,只要不闹出人命,就算不得什么大事。”

赵骊歌哑然,半晌,怔怔地说“所以,舅母她们是想让表哥在里面过的轻松点,所以才托人送了银子。”

“恐怕就是如此了。”江鹤垣点头,“这牢狱里面多的是叫人崩溃疯狂的法子,有的法子甚至都不用动手,你舅母她们恐怕也是担心,倘若她们不塞银子,陆小公子在里头被人逼疯了怎么办?这塞了银子,心里面多多少少安心一些。”

赵骊歌胸口好似燃着一团火,又发不出来,憋得她难受极了,过了许久,她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来,“我想去看看表哥他们。”

“我带你去。”江鹤垣接口,牵起她的手,“那日的事情我已经让人去暗中调查了,想必要不了多久便能有结果了,你不要太担心。”

“谢谢。”赵骊歌点头,手指抠进掌心眉宇间的忧愁并没有因此散开。

杀子之仇,只怕秦御史不会善罢甘休,若是找不到真凶,他一定会将所有的错都怪罪到舅舅身上,到时候表哥他们必然要偿命,就算江鹤垣有法子保下他们,恐怕也要付出不菲的代价。

想着,马车突然停下来,赵骊歌跟在江鹤垣身侧,浑浑噩噩地往府衙内走去。

京兆府尹得知他过来,手里的毛笔一下子摔倒桌面,当即摆手道“去去去,就说我不在府上。”

不用想,他都知道江鹤垣同赵骊歌过来是为了什么事情,可这件事情,是皇上亲自下的令,他也没有丝毫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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